梁姣絮怔愣在原地,竟一时之间忘记排戏的事情。她并未看见,沈寒生的眸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她的脸上,本来是一扫而过,最后却定神看着。戏班子的主人元昪,听说有人来,这才出来相迎,却没想到遇见了沈寒生。梁姣絮这才道:“原来你们认识?”沈寒生点头示意,这才上前和元昪商量着把她带来的戏编排一下。元昪神色凝重,复而洒脱一笑,对沈寒生拱手道:“那我便卖给寒生兄一个面子。”梁姣絮这才知道为什么沈寒生跟她一起来了,没有这层他们这层关系,也许人家直接把她扫地出门了。梁姣絮把自己默写出来的戏本子拿出来递给元昪看。元昪一看是长生殿,不禁拍了拍手,这才夸赞道:“从前也有人想写关于唐玄宗和杨贵妃的这段感情。”“但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你。”梁姣絮愧不敢当,顿时脸都红了。元昪便又道:“这本子里的戏可以好好排上一排,选个其中一段。唱唱也是好的。”“我们这儿,来了个旦角。她生的极美,就是性情…”元昪唉了一声,这才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寒生兄,梁姑娘,我们一同去看看。”寒山寺是清寒的佛家重地,但是因为戏班子的道来增添了一抹生机。梁姣絮和沈寒生一路跟着,穿过廊道,来到了他们休息的禅房。路上元昪跟梁姣絮提出来一些自己长生殿的看法。沈寒生也只是在一旁听着。元昪对梁姣絮道:“你看寒生总是沉默寡言,但你肯定想不到我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可是独自唇枪舌战众人。”这个梁姣絮是信的,毕竟性格沉闷的人,一旦被触碰到底线。往往会有惊人的爆发力。梁姣絮玩笑道:“每个人都有要坚守的东西,或许他帮的是你也是他自己呢!”沈寒生依旧跟在他们的身后,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波动,不再是一潭死水。到了那旦角的居住的地方。元昪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女人慵懒的声音:“稍等。”半晌之后,门半开。元昪在最前头,通过门缝他看到里面的女人,穿着双蝶云形千水裙,却也不是好好穿着的,半露着香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佻的感觉,嘴角轻抿,眸光直直的扫在元昪身上。她挑着眉,纤细的手拍了拍元昪的脸,像是嫖客调戏小姑娘似的:“怎么?我陪你唱几出戏,你还上瘾了。”女人靠近元昪,媚眼如丝的瞧着他,这才盈盈一笑:“我是来睡你,可不是来唱戏的。”元昪的脸色一僵,整张脸憋的通红,反手将门关上。里面的女人顿了一下,这才娇哼道:“装什么?”剧烈的声响是女人抬起腿来踹了两脚门后发出来的。禅房的门轰然倒下,乌泱泱的一团尘灰扬起,女人这才走了出来。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毒,这才扫过元昪,嬉笑道:“你来看我就罢了,还带着这些不想干的人,莫非是知道我好这口?”元昪眸色骤然黯淡,强忍怒气,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简直就是顽固不化。而此时,梁姣絮也将目光挪向倚靠在门旁边的女人。眼前的人…眼波流转,风情万种。一双凤眼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勾人的。梁姣絮记忆中忽然涌现出梁媗玉的样子,与其完美的重合。梁媗玉没说话,径直从梁姣絮身边走过。随之来到元昪身边,勾着他的脖子就是轻浮的一吻,甚至连吧唧的声音都出来了。元昪推开梁媗玉,她也不反抗。像一只慵懒的猫倒在地上,薄如轻纱的衣裙往上一撩,露出如玉的腿部,梁媗玉淡淡道:“只靠给男人下药才能睡的下去的滋味如何?”梁姣絮很是尴尬,她甚至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元昪不知道原主之前的作为,冷冷道:“梁媗玉你能不能别这么贱。”梁媗玉嘲讽道:“长了一张让人白日宣淫的皮囊,不就是让人享用的吗?你开个价吧。”梁媗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视线落在元昪的手上的戏本子,勾唇道:“让我看看?”其实,元昪这样的人,他是官场失意,才会安于一室。曾经的辉煌,荣光埋葬在他的心里。但那份傲气还是在的。梁渲玉的那番话,会让他觉得自己沦为玩物,可以说是让他沉寂好久的那份自尊心受挫。“你不配,是我看错了人。”元昪捏了捏拳头。“是我高攀不起,梁媗玉今日你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