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喜欢钱。她受够了贫穷的日子。周津这种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怎么会懂她这样底层老鼠人的生活呢?刚进城的那会儿。关明溪都是和人合租城中村的棚改房,冬冷夏热,时常有老鼠蟑螂出没。房间里永远都照不到太阳。做饭也只能借用房东家在一楼的公共厨房。如果。周津和她一样穷,说不定比她还要嫌贫爱富。他不过是比她会投胎而已。如果她生来也拥有这么多,她现在一定比他们任何人都要真善美,也能当个无比高尚的好人。生日宴会快要散场时。终于有人想起来询问,不见踪影的关明溪。“怎么不见明溪?她这次又没来?”周津的伯母问起这话时,语气也不太满意。平日就不见关明溪的踪影,好像她一个没有工作的阔太太是个什么大忙人一样。她如果是安分守己的在家带孩子,那也就算了。偏偏孩子也没让她教养,哪里还能累着她呢?周家人对关明溪都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的,关明溪还有她那一大家子的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果不是周津执意结婚,就凭关明溪那种条件,那个身份。那是来周家当保姆、当佣人,他们都看不上,挑不中的。周津看了眼大伯母,面无表情:“她有些累了,在楼上休息。”周津平时在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他既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话带了过去,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会觉得周津未免也太惯着关明溪了。“她毕竟是知知的母亲,还是要对孩子上点心。”“而且。”说到这里,大伯母的话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我听阿迟说,他有好几回在风月场所里碰到了明溪。”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津打断。“伯母,你说的我都清楚。”这下轮到她愕然。这些事情他都清楚,难道不在乎吗?如此这般,她实在没必要继续往下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有什么办法?或者周津是根本不在乎关明溪,把她当个摆设,才会对她的所作所为都不计较。可能是后者吧。“既然你都清楚,我也不好多说了。”大伯母的话锋一转:“对了,刚才我看见逢月了,她刚回国,听说在美国念的商科研究生也顺利毕业了。”“你们俩青梅竹马,这么久没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说吧。”原本两家是有要联姻的打算。周津和逢月不仅是郎才女貌,更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当初周津忽然带回来一个山沟沟里的人,可是让他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周津方才见过逢月了。他神色冷淡,并不是很热络:“嗯。”他如此冷淡,大伯母有一肚子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要她们看,周津迟早是要和关明溪离婚的。关明溪也实在是不像话,一点都不是安分守己过日子的人。“爸爸。”周知序被小叔抱着到了客厅,他挣扎的要从小叔的怀里下来,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四岁,就不好意思被大人这样抱着。他仰起脸,认认真真看着他的父亲。似乎有点不情愿。又没有忍住。周知序问:“妈妈呢?”周津揉了揉他的脑袋:“在睡觉。”男孩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好的。”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样,也没有那么忍得住。他很礼貌的询问他的父亲:“我可以上楼去看看吗?”周知序以为妈妈已经走了。就像每次过来看他一样,都是很简短的一眼,很匆忙的一刻。不会待很久。好像他是一点都不重要的人。周知序曾经很疑惑的问过父亲,“我是妈妈的亲生小孩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随便扔掉呢?所以他肯定不是。“是。”“可是她不喜欢我。奶奶说妈妈本来也不想要我的。”男孩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板着漂亮的小脸,眼眶却还是有些委屈的发红:“她不想生下我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有我了。”周津并未否认这些话。事实确实如此。关明溪起初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也不是很想生孩子。那时候周津和她,才刚领证。关明溪小心翼翼的找到他,“我的肚子有点大了。”周津很冷静:“嗯。”关明溪蠢得无可救药:“我好像怀小宝宝了。”周津早就察觉了,只有她自己后知后觉。他在等她的后文。她不安的把双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小宝宝会吸走我的血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