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黑白在外面敲窗。金豹豹赶紧出去,见他送了药来,又惊又喜,赶紧张罗着煎药。傅青隐还没走远,就在树枝上。黑白把药的事交代清楚,前来复命。“主子,您放心,郡主很快会好的。”傅青隐语气冷淡:“本使有什么不放心的?”黑白摸摸鼻子:“您是不开心,对吧?”傅青影没说话,心里更烦了。“主子,您有没有想过,”黑白看一眼底下,小声提醒,“您是……喜欢上郡主了?”傅青隐目光一瞥,颇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黑白把胆子调大一点:“我说,您是不是喜欢上郡主了?郡主这样的小娘子,满京城也找不到指挥使斩情丝黑白冲进傅青隐房间,无常正在床前,心急如焚。傅青隐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眼睛发红,满脸杀气,像现世的修罗。黑白一把把无常推开,伸手想去枕头边拿东西,还没摸着,见傅青隐牙关就要咬上。黑白顾不得许多,把手腕往傅青隐嘴边一横,随即刺痛传来,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在,这股劲儿过去,傅青隐眼中红色慢慢退去,牙关也松了。往后一倒,晕死过去。黑白顾不得处理伤口,赶紧把药瓶找出来,倒出一粒,晃晃瓶子,瓶中药丸不多了。黑白脸色又是一变。赶紧把药给傅青隐灌下去,摸摸他颈侧脉搏,长长叹口气。无常沉默无语,本来话就少,这会儿更不知说什么。郝孟野心有余悸:“指挥使不是一个月前才犯过病吗?不是说……三个月才犯一次?怎么?”黑白颓然沉声道:“之前还说半年犯一次。”“间隔越来越短了,那……”郝孟野脸色发青。“我这次回来得晚,就是绕道去了趟天医堂。”郝孟野眼中又燃起希望:“老堂主怎么说?”“主子心魔太重,当年只有种下斩情丝,才能控制心魔。可斩情丝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绝情绝爱,让人不知爱为何物。”无常忽然开口:“郡主。”“对,郡主,”黑白垂着脑袋,“我以为郡主是个转机,能让主子认清自己的心,步步引导。”“我也想让主子做个正常人,好好过日子,老堂主也说,斩情丝,得让主子真心爱上一个人,真情破结,斩情丝才能自行消退。”郝孟野咬牙:“我看你就是瞎出主意,余笙笙就不是良配。”黑白抬头看他,眼白泛红:“可主子这情况,皇帝能让他娶谁?那些高门贵女,有可能吗?”“郡主出身虽然不高,但至少人不错,比那些假模假式的贵女强多了。”无常点头:“确实。”郝孟野白他一眼:“但现在看来,这法子行不通,还是趁早断了吧。”黑白抿抿唇,没说话。三人转头看傅青隐,微露的腕间,一束黑色如同发丝的纹路在皮肤下静静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