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铃响过,国子监内书声渐起。
此时教室内,一位面容严肃的塾师手持名册,正在逐一清点生徒。
“周世安。”
“到。”
“李崇文。”
“到。”
…
“马少波。”
念到这里,顿时无人应答。
塾师皱了皱眉,抬高声音又念了一遍:“马少波?”
坐在马少波位置附近的一个学生懒洋洋地举手回道:
“先生,马少波他一早便出去了,说是…说是家中有急事。”
那学生说的极其淡然,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帮马少波请假了。
塾师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将名册重重合上,冷哼一声:
“哼!又是家中有急事?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然而他虽恼怒,却也知马少波家世显赫,也不便深究。
毕竟国子监能教给学生们的东西,远没有他们亲爹和亲兄长们的言传身教有用。
官这个东西,没有看人当过,光学你是学不会的。
他也只得压着火气,打开课本,面对着空了一半的课堂咳嗽了一声。
“罢了!不管他们那些人!我们继续讲课……”
而同一时间,仅仅两居之隔的太学的一位讲师也在点名。
与国子监的松散不同,太学的学风向来严谨。
“赵文启。”
“到。”
“钱思远。”
“到。”
…
“陈德康。”
讲堂下安静了片刻。
讲师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推了推头上的叆叇:
“德康没来吗?可是迟到了?”
要知道,陈德康是他最看重的寒门好学生之一。
倒不是说他学习多么优异,实在是他很守规矩,从未有过迟到早退的记录。
一旁一位与陈德康同舍的学生连忙起身回道:
“回先生,德康他…他今日清早托我向您告假,说是身子突然有些不适。
他头痛欲裂,怕是染了风寒,要去找个郎中瞧瞧。”
“病了?”
一听这话,讲师顿时关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