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里却对张永春的好感下降了好几分。
这等挟恩图报之人,实在是不值得深交。
而张永春神色变得郑重了些,开口道:
“晚辈久闻太学山长郭公,乃当世大儒,德高望重,学问渊博。
晚辈心中仰慕已久,渴望能得见一面,聆听教诲。
不知四位先生,可否能为晚辈引荐一番?”
“什么?欲见山长?!”
四人闻言,几乎同时脸色一变,齐齐出言拒绝。
杨旭性子最直,立刻摇头道:
“不可不可!
张东家,非是我等不愿相助。
实在是山长身份尊贵,乃朝廷从四品大员,更是士林领袖,平日里除了陛下召见和经筵讲学,极少见客。
我等虽在太学任职,但也只是普通讲师、博士,人微言轻,岂有资格擅自为商贾之人引荐山长?
此事万万不可!”
而安致远也委婉补充道:
“是啊,张东家。
山长公务繁忙,且最重规矩体统。
若无正当名目,我等实在难以开口。
还请东家见谅。”
陆淮虽未说话,但眼神中也流露出赞同之意,觉得这个请求确实有些唐突和逾越。
士农工商,四者差距天差地别一样,你一个开赌场的还想见清华大学校长,开玩笑呢?
而面对四人的一致拒绝,张永春却并未露出失望或不满的神色,反而微微一笑,从容道:
“四位先生请稍安勿躁,且听晚辈一言。
晚辈并非那等不知礼数、企图幸进的钻营之徒。”
他说着站起身,从身旁的何诗菱手中接过一份看起来颇为正式的信函,双手递到安致远面前:
“晚辈此次前来汴京,并非毫无根底。
此乃卫州书院叶山长的亲笔荐书。
叶山长与贵学山长徐公乃是同年进士,颇有交情。
信中已说明晚辈的来意,并恳请徐公能拨冗一见。”
而安致远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函,与其他三人一同仔细验看。
只见信笺是卫州书院的专用纸张,印鉴清晰,笔迹也确是当代书法大家、卫州书院山叶肆的风格。
信函内容措辞恳切,正式推荐“张永春”其人前往拜谒郭山长,商讨“文教雅事”。
而验明了荐书真伪,四人的态度顿时大为缓和,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歉意。
杨旭率先拱手道:
“原来张东家早有准备,竟持有山长的荐书!
是我等失礼了,先前多有误会,还望东家勿怪。”
安致远也道:
“既有叶山长荐书,此事便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