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感激不尽!
正好下官这个月机缘巧合,得了一套扬州来的上好青瓷茶具,釉色清亮,器型雅致!
下官是个粗人,留着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明日下官便亲自送到大人府上,请大人品鉴!
还请大人万万不要推辞!”
李参军闻言,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真切的笑容,手指虚点了点谭泽涛:
“你呀你!
就属你脑子活泛,会办事!
好吧,既然是你一片心意,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行了,去领马吧。”说罢,心满意足地背着手,踱着方步离开了。
谭泽涛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直到李参军走远,才直起身。
看着那消失在廊道尽头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压抑不住的肉痛和愤懑。
又等了半天,确定了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了,他才低声啐了一口:
“呸!黑心的东西!
不知道又从哪个犄角旮旯听到风声,盯上老子那套好不容易才淘换来的大青瓷了!
那可是足足花了三百多贯!
竟想用两匹没人要的老驽马就来换走?
真他娘的无耻之尤!”
他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能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耷拉着脑袋,朝着衙署后面的军马司马槽走去。
马槽那边,熟悉的鉴马官老赵正拿着册子清点马匹,见到谭泽涛一脸晦气地走过来,顿时乐了,打趣道:
“哟!谭校官何来啊?
看你这模样,怕不是又被你那黑心肝的李上官给坑了?
这回又坑了你啥好东西去?”
谭泽涛没好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哭丧着脸道:
“老赵,就别提了!
两匹没人要的破驽马,换走了我一套扬州来的大青瓷茶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啊!
我的心都在滴血!”
“啥?!”
老赵闻言,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册子都差点掉地上。
“就是上次你给我显摆的那套?值三百多贯的那套?!
他就给你两匹淘汰的老马?!
这……这他娘的比抢还狠啊!”
他明明可以直接抢,还是给了你两匹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