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不要你。”
楚栖年阖上双眼。
“我想等一等他。”
没办法抑制爱意和思念,那就只能带着这些沉睡下去。
要不然,他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些日子。
小白喉咙里出一声呜咽,最终还是尊重他的决定。
从这一日开始,楚识砚失了灵魂一般,眼眸黯淡无光,一言不。
只会每一天在山坡上等,日升到日落,雷打不动,等着可能会出现的人。
纪凛现他不再开口说话是一个星期后。
这一日楚栖年额头被架子上掉下来的花瓶砸破皮,鲜血顺着眉眼滴落,他连一声痛呼都没有。
当真像极了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任何反应,不哭不笑,屏蔽了整个世界。
纪凛急急忙忙拿来手帕给他擦。
楚栖年向后躲开,绕过纪凛要出门去。
“识砚。”纪凛攥住他的手腕:“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眼眸半垂下,直到鲜血蜿蜒到嘴角,他才木讷地伸手,拿手帕随意擦了擦。
任南和看见他这副模样,劝道:“纪先生,算了,不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怎么坚持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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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深山的第一个年,过得很冷清。
任南和,纪凛,以及管家,算上丫丫,她是唯一像小太阳一般的存在。
不喜欢读书,喜欢算账,喜欢布置陷阱抓野味儿。
甚至会在连绵雨天拿上一把伞,陪着她楚哥哥在山坡等上一天。
那条小路,冬日落满了雪。
丫丫观察他一整天,忽然开口:“哥哥,有鸟儿出动静,你就会去看,今天是第七次了。”
“是不是这七次,没有等到你想等的人,会不会失望啊?”
可惜,没人会回答她的话。
第二年春,纪凛和管家开阔一块荒地,种下些青菜。
楚栖年会去帮忙,忙活一上午,中途不休息,埋头做自己的事。
只有中午任南和来送饭,说上一句:“楚识砚,好好吃饭,任南酌很快就能来接你。”
纪凛没把这种哄小孩儿一样的话放在心上。
却不料干一上午活的楚栖年,终于愿意停下来,接过任南和手里的碗,机械地往嘴里塞饭。
几人愁,因为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开口说过话。
纪凛曾经试着找来郎中,得出的结果是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硬要说有问题,这病,是在心里。
“我以为对你好,永远陪着你,总会有机会的。”纪凛如今才觉大错特错。
面前人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
纪凛苦笑:“如果当初知道你会这样,我宁愿不管不顾把任南酌带来,也不想看见你现在模样。”
面前青年依然没有一句回应。
只有任南酌的名字,才会有一些情绪波动。
不过没能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又会很快半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遮掩空洞空洞无光的眼眸。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八年。
纪凛每一年都在期待楚栖年可以和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