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出声,纪凛更加激动,想去抱他。
楚栖年向后躲:“对不住,这些年辛苦你。”
纪凛僵住,心脏不断下沉,最终悄无声息收回手指。
“你醒了就好。”
对于他烧过后突然开口说话这件事,不止纪凛,其他人也非常高兴。
整整八年,楚栖年像是陷入自闭的小孩儿,看起来让人心疼。
只有楚栖年知道。
苏醒过来的日子是很难熬。
不过干一天活下来,倒也没什么。
小白亦步亦趋跟着他,生怕楚栖年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
楚栖年找到一株野百合,拿出小锄头去挖:“我不想待在家里,一无聊下来,会疯。”
想去找任南酌。
想和他一起杀那些畜生不如的敌人。
“我还能再等等,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白抬头看他:
楚栖年:“知道,已经过去八年,我还可以再等下去。”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一等,又是六年。
离开任南酌的第十四年春,山脚下村庄多了几户人家。
自此,阴霾逐渐散去。
“唉,老了啊……”任南和搬了个椅子坐在房顶晒太阳,“最近雨多,膝盖疼。”
楚栖年站在院中往上看:“大哥,我一会儿去后山找些草药,熬制成药膏,连着贴两天就好了。”
纪凛带着丫丫刚好从门外回来。
经过这十四年,除了年龄小点的楚栖年和丫丫,其他人早已经不再年轻。
去年管家过了七十岁大寿后,没多久便走了。
临死之前嘴里念叨着,想再看一看二爷。
刻骨的思念,楚栖年隐藏的很好很好。
听到一句久违的“二爷”,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伏在管家床边悄悄哭了很久。
从回忆中抽离,纪凛站在他面前,递来一个油纸包。
“最近的集市有卖炸糖饼,带回来给你尝尝。”
纪凛眼角已经出现几条浅浅的细纹,笑起来各外明显。
“好。”楚栖年眉眼微弯:“我一会儿去山脚下找一找艾草,野的没有用,回来熬煮成膏,你也贴两天。”
纪凛捶捶自己的腰:“被你看出来了。”
丫丫嘴里咬着一根茅草根,这东西甜丝丝的,她含糊不清插话:
“纪先生昨天帮哥哥收药材,弯下去很久没直起来,后来还是我上去扶了他。”
楚栖年抬手揉揉她头:“再等两年,到时我带你去镇上开铺子。”
丫丫眼睛一亮:“好!我学那么久了,终于可以出师了!”
吃过午饭,楚栖年拎了个小篮子,又往里边放了几包御寒的药包。
可以用来交换一些艾草。
纪凛本想和他一起,被楚栖年拒绝:“你歇歇吧,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