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听到了某种趣事般。
“你。。。。。你们笑什么?”夏侯顺不明所以,疑惑问道。
“夏侯太子,其实咱们并未见过。。。。。”陈宴收敛笑意,摇了摇头。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因为前些时日,你追击之人都不是本将!”
夏侯顺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屈辱的麻木瞬间被尖锐的不安刺破。
他猛地抬起头,额前散乱的发丝滑落,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惊疑,声音因急促而发颤:“什。。。。什么意思?”
豆卢翎策马上前,俯身按着马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里满是玩味,“意思就是,之前你所见到的大将军,都是我等假扮的!”
贺拔乐也策马上前,与豆卢翎并肩而立,抬手指向马背上的陈宴,笑道:“真正的大将军,一直都在枹罕对你们守株待兔!”
“什么?!”
夏侯顺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嘶吼:“这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豆卢、贺拔二将,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像是要将胸腔里的气血都呕出来:“那铠甲分明都一模一样。。。。。?!”
身后的吐谷浑将领们也瞬间炸了锅,原本低垂的头颅齐刷刷抬起,一张张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
谁能想到那场追击,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圈套?
“夏侯太子来瞧一瞧,是不是这件盔甲?”
豆卢翎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同时屈指在掌心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两名亲兵便快步上前,两人合力抬着一套银色铠甲,铠甲的样式、纹路,竟与陈宴身上所穿的那套一模一样。
只是这套铠甲多处布满划痕,肩甲边缘还缺了一块,胸甲上更是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凹痕。
显然是经历过多次厮杀,比陈宴身上那套崭新的铠甲,破旧了不止一星半点。
尼洛昼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满是惊诧与恍然:“你们竟一直鱼目混珠?!”
真是阴险狡诈至极!。。。。。。。。。夏侯顺死死盯着那套铠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渗出了血丝。
他猛地转头看向马背上的陈宴,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与不甘,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陈大将军,好计策啊!”
夏侯顺知晓陈宴卑鄙,但却没想到,此子居然卑鄙到了这个地步。
陈宴微微摇了摇头,玄色披风随着动作轻轻扫过马腹,平静道:“夏侯太子错了,这与本将无关,都是这四位将军的谋划!”
随即,指了指归来的王雄、赫连识,又指了指笑脸盈盈的豆卢翎、贺拔乐,继续道:“本将只给了他们,带你们在河州境内遛弯的命令。。。。。。”
“雕虫小技,献丑了!”
王雄笑着拱手。
“自谦”的同时,一直欣赏着夏侯顺,及吐谷浑将领那精彩纷呈的表情。。。。。
夏侯顺望着四人脸上的自得,胸腔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死死咬着牙,上下齿摩擦得咯咯作响,牙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看来咱们败得不冤啊!”
陈宴呼出一口浊气,吩咐道:“行了,顾将军你去将吐谷浑降卒,带去已准备好的安置之所。。。。”
“遵命!”
顾屿辞高声应下,随即拨转马头,对着身后待命的一队周军喝道:“弟兄们,随我来!押解降卒,前往安置点!”
说罢,便策马朝着一个方向奔去,身后的大周府兵立刻跟上,开始有序地收拢吐谷浑降众。
“夏侯太子,这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