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略备了酒菜,来招待诸位!”
陈宴微微侧身,目光掠过夏侯顺身上的绳索与羊皮,随即抬手朝着后边大营的方向指了指,那里的营寨在暮色中已亮起点点篝火。
顿了顿,又继续道:“想必诸位已经许久,没有饱餐一顿了吧?”
他不继续羞辱,竟还设宴款待?。。。。。。。。。。夏侯顺一怔,不明所以地望着陈宴,心中泛起了疑惑,行礼道:“多谢陈大将军!”
不管是夏侯顺,还是旁边的吐谷浑将领,都看不懂陈宴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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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营帐外的篝火渐渐弱了下去。
只余下噼啪的火星偶尔溅起。
帐内点着两盏油灯,昏黄的光将吐谷浑众将的身影拉得很长。
素和贵瘫坐在矮凳上,敞开的衣襟沾着酒渍,脸颊红得像要渗出血来,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带着浓重的酒气含糊道:“周军的这酒菜真不错!”
这饿久了之后,吃什么东西都是奇香无比。
尼洛昼端坐在对面的草席上,缓缓抬眼,沉声道:“果然如太子所料一般,周军绝不会伤咱们的性命。。。。。。”
“他们会以咱们,来向大汗索要更多的好处!”
待遇方面几乎是奉为上宾。
甚至在宴席上,还承诺了会让他们,全须全尾的回去。。。。。
至于代价一定就是,向大汗索要牛羊、朝贡、还有割让城池。。。。。
“这陈宴军事能力无话可说,但政治层面还是太嫩了。。。。。”
夏侯顺端坐于主位的木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膝头,帐内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却掩不住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根本不知纵虎归山的后患!”
言语之中,满是讥讽。
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蝇头小利罢了!
关键在于人!
只要让他们退回去了,失去的东西,日后都能抢回来,还是连本带利地抢回来。。。。。
未及弱冠的小子,岂知何为斩草除根?
“待逃出生天后,末将一定会让周军,后悔今日的决定!”素和贵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怒骂与嘶吼,肉体相撞的闷响混在一起,混乱得如同炸开的蜂窝。
夏侯顺敲击膝头的指尖猛地一顿,脸上的讥讽笑意瞬间敛去,他眉头紧紧蹙起,侧耳凝神听了片刻,那嘈杂声越来越近,甚至能隐约听到周军士兵的喝止声。
“怎么回事?”
他沉声开口,目光扫向帐帘,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与不耐:“外边为何会如此嘈杂?”
顿了顿,猜测怀疑道:“陈宴不会试图制造混乱,命人伪装成刺客来杀咱们吧?”
尼洛昼立刻站起身,出去向帐外值守的周军府兵打听后,面色大变地冲了回来,疾呼道:“太子不好了!”
“是安置咱们大军的营地那边,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