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洵这老家伙,还真是好运气啊!”站在最前列的商挺,瞥了眼边上的裴洵,轻轻摇了摇头,不由地在心中感慨。
如此注定千古留名的人物,就被他早早收为女婿了,何等气运啊!
柳朝明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连指缝里都掐进了掌心的肉,却浑然不觉疼。
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此刻涨得通红,眼底满是懊恼,目光死死盯着陈宴的侧脸,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连腮边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当初就该先下手为强的!”这念头像根刺般扎在他心头,让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自己女儿从诗会开始,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他也不坚决,就应该去赌的,抢也得将如此前途不可限量的才俊,给抢到柳氏一族啊!
“开府之权。。。。。”
“我终于是拿到开府之权了!”
陈宴依旧脊背挺直如青松,面上波澜不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热血早已翻涌如潮。
上柱国,仪同三司什么的,陈某人都无所谓,虚名耳!
对他来说,最有吸引力的是自设府僚,可以名正言顺自己班子的开府之权!
龙椅上的宇文雍缓缓前倾身子,龙袍随动作垂下细碎褶皱,目光落在陈宴身上时,添了几分温和的期许,殷殷叮嘱道:“陈卿,尔当不忘初心,益加忠谨,持柱国之重,尽开府之责,护我大周河山,安我黎民百姓。”
“他日若有边患,朕仍寄厚望于卿,冀卿再立奇功,以辅朕成就太平之业!”
话音落时,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这位少年天子相信,聪慧如魏国公,定能听出他的期盼。。。。。
宇文雍的策略也很明确,一步一步地示好拉拢,根本没有丝毫的急于求成。
宇文沪从御座侧后方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陈宴身上,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声音沉稳有力:“陛下说得对!”
说罢,他眼神又深了几分,语气里添了几分期许与欣慰:“魏国公,你日后要担起更多的责,挑起更重的担子了!”
陈宴双膝跪地,紫色官袍随动作铺展开,衣摆上暗绣的云纹在光下若隐若现。
他双手交叠按在身前,腰背依旧挺直如松,抬眼时目光灼灼,望向御座方向朗声谢道:“多谢陛下!”
“多谢大冢宰!”
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语气更添几分铿锵地表起了忠心:“臣定将教诲谨记于心!为大周、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冢宰爸爸啊!
陈某人已经快爱死大冢宰爸爸了!
最好的爸爸,没有之一!
陈宴:忠诚!
宇文雍身子微微前倾,声音里少了朝堂上的庄重,多了几分君臣相得的亲近:“魏国公,朕可不要你死!”
说罢,指尖轻轻敲击着御座扶手,目光落在陈宴挺拔的跪姿上,眼底的欣赏毫不掩饰,语气愈发恳切:“朕要的是你为大周,为朕再建新功!”
顿了顿,他觉得自己表现有些太过明显,又找补道:“千万不要辜负太师对你的培养!”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陈宴心中极其愉悦地哼唱,缓缓直起身,抬手将垂落的衣摆轻轻拢了拢,目光始终望着御座方向,眼底的赤诚与坚定愈发清晰,随即朗声回道:“臣遵旨!”
若非场合与时机不合适,陈某人真想将唱给大冢宰爸爸听,让他知道义子的感恩。。。。。
宇文沪倚靠在御座,目光落在陈宴的脸上,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蟒袍玉带,嘴角也悄悄勾起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眼角的细纹里都浸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