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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价值枯竭零（第1页）

“当钱、身份、欲望全部归零，文明用什么买单？”

“所以，我们现在连‘想要’的资格都没有了？”¤o（刘邦）看着手中原本价值连城、此刻却如同普通石块的泽塔芯块型，脸上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不是他看开了，而是在“概念体”被封印后弥漫开的“零欲望场”（z-fied）里，多巴胺的分泌被物理性地抑制了。喜悦、贪婪、野心……一切驱动文明的燃料，此刻都沉寂如死水。

临时指挥中心，或者说，一个仅仅维持着基本功能运作的空间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空洞。nes徽章依旧闪烁着匿名码，但驱动行动的，不再是个人意志或责任，更像是一种……惯性。

¤ooo（那个曾经是嬴政的存在）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平稳，却失去了所有情感的波纹：“z-fied内，欲望归零。星纹反应堆默认‘无需求’即‘零输出’。能源中枢将在小时后停机，届时，启明城将彻底冻结。”

光幕上，代表能源储备的数值无情地指向【o:oo:oo】。而在其旁边，是一个全新的、所有人都陌生的指标——【华夏联邦总熵值】。数值越高，代表越混乱，越接近热寂。

“我们必须收集最后散落在公民手中的ooo克泽塔，启动反应堆。”¤o（萧何）的声音也带着一种机械感，“但泽塔处于临界态，它……拒绝被‘拥有’。任何‘占有’的意图，都会让它瞬间相变成废石。”

“那我们怎么收集？”¤oo（项羽）问，他甚至懒得挥舞他的战斧，因为“战斗的欲望”本身也在被压制。

“不是收集，是……引导它们‘回归’。”¤ooo回答，“建立新的价值尺度。不是货币，不是心跳，是……秩序本身。”

¤o（公输哲）调出了“负熵券”（）系统的界面：“任何让联邦系统总熵降低的行为——整理、修复、维护、协作——都会被z-fied量化，生成。而上交克泽塔，需要消耗等量的。我们只收‘秩序’，不收矿石。”

启明城中央广场，寒风依旧，但人群却异常安静。没有骚动，没有抱怨，只有一片茫然的死寂。

¤ooo（那个存在）站在高台上，他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空白的、却依旧承载着“皇帝”名义的圣旨。那是旧时代权力的最后象征。

“联邦公民。”他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开，没有威严，没有煽动，只有陈述，“这些纸张，曾代表命令与归属。现在，它们需要被赋予新的意义。”

他拿起一张空白的圣旨，金色的纹路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有些黯淡。然后，在无数双平静到空洞的眼睛注视下，他开始折叠。手指灵活而稳定，没有任何留恋，仿佛在处理最普通的材料。

几下之后，一只结构精巧的纸飞机出现在他手中。

他轻轻一掷。

纸飞机乘着寒风，滑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不偏不倚，飞入了旁边为反应堆散热的巨塔通风口。

几乎同时，巨大的光幕上，代表联邦总熵值的数字，微微跳动了一下，下降了ooo。而公共池中，增加了对应的数值。

“看！熵值降低了！”

“纸飞机……能换秩序？”

人群中响起几声低语，没有激动，只有认知上的确认。

下一刻，人群默默地、有序地开始排队领取空白圣旨。他们蹲在地上，坐在台阶上，开始认真地折叠。千奇百怪的纸飞机被折出来，然后被一只只掷向散热塔的通风口。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无声的纸飞机雨。曾经代表至高皇权的圣旨，此刻成了孩童游戏般的材料，在寒风中飞舞，然后被吞噬，转化为冰冷的“秩序”数值。

¤ooo静静地看着。他感受不到“权力消散”的痛苦，也感受不到“牺牲”的壮烈。他只是完成了逻辑上必要的一步。皇权，成了可以被量化的负熵。

另一边，¤oo（项羽）负责带领一群前军士，试图通过规整动作来降低空气流动的熵值。他们选择了太极——一种理论上极具秩序感的运动。

然而，在z-fied的影响下，打太极也变得极其困难。“意守丹田”、“以意导气”这些需要内在“意欲”支撑的要诀几乎无法实现。动作变得僵硬、迟缓。

¤oo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但这种烦躁情绪刚升起，就被z-fied无形地抚平、抹去，只留下一种空洞的无力感。他下意识地，为了打破这种僵局，融入了一个他肌肉记忆最深刻的力动作——战斧劈叉的起手式！

“呼！”风声骤急！

他周围的空气被这突兀的刚猛动作带动，形成了一个小范围的有序涡流！

光幕上，他个人关联的熵徽章数值猛地下降了一截！

“有效！”¤oo（韩信）冷静的声音传来，“但动作波形被z-fied标记为‘潜在暴力倾向’，接近触警报阈值。¤oo，你需要……软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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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愣住。软化战斧劈叉？

他看着周围那些模仿他，却做得不伦不类、仿佛群魔乱舞的前军士们，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尽管z-fied立刻将这种“荒谬感”也稀释了）。

他尝试着，在劈叉动作的尽头，强行将绷直的指尖收回，笨拙地弯曲，在胸前比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心”。

动作又刚又萌，极其诡异。

他个人熵徽章的数值再次下降，而且没有触警报。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几秒。

然后，¤o（刘邦）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弹幕反馈：【猛男比心，次元崩坏】。收视率……呃，贡献率稳定上升。”

¤oo面无表情地，开始带领他的“军团”，一遍遍重复着这套“太极劈叉比心”操。画面震撼而滑稽，但在z-fied里，无人笑。

¤oo（韩信）设计的“无欲望军棋”在军营中推行。规则极其反直觉：士兵的每一步操作，目标不是击败对方，而是“让对手更舒适”、“帮对手完成任务”。

棋局内，虚拟士兵忙着给“敌人”递水、搬开挡路的矿石、甚至帮对方维修装备。

棋局外，对弈的两位真实士兵，表情从最初的茫然，到后来的扭曲，最后归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