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宇突然单膝跪地,右臂上的蓝色符文剧烈闪烁,出刺眼的蓝光。
内厅中央的黑色石碑散出强烈的能量波动,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石碑上刻着与混沌之塔底壁画相似的图案,但更加详细,还配有大量的文字注解,显然记录着极其重要的信息。
"让我看看石碑上的内容"
安辰宇挣扎着站起来,不顾右臂的剧痛,一步步向石碑走去。
他能感觉到,石碑中蕴含着某种与他血脉相关的能量,正在召唤着他。
明月想要阻拦,担心石碑会对安辰宇造成伤害,但那些半混沌化的长老们突然激动起来,不断重复着几个词语。
"皇族血脉!"
"预言中的力量载体就是他!"
"预言终于要应验了!"
安辰宇的手刚一触碰到石碑的表面,整个祭坛内部突然亮起刺目的银光,银光中蕴含着纯净的守墓人能量,将整个内厅笼罩。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直接涌入他的意识,不是通过视觉或听觉,而是以纯粹的知识传递方式,直接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三千万年前的场景——太虚老祖独自一人来到银辉之冢,与当时的守墓人领在祭坛中进行秘密会面。
两人的争论异常激烈,争论的焦点正是那个被太虚老祖从混沌皇族手中带走的皇族婴儿。
太虚老祖坚持认为,将婴儿培养成混沌魔主的力量载体,是阻止魔主觉醒的唯一方法。
而守墓人领则警告说,力量载体最终会回归混沌本源,成为唤醒魔主的关键,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太虚老祖带着婴儿离开了银辉之冢,守墓人领则将这次会面的经过和对未来的预言,刻在了中央石碑上
信息流中最关键的部分,是关于《混沌真经》的真相——世人都以为《混沌真经》是唤醒混沌魔主的咒文,尤其是后三式,更是被视为禁忌。
但实际上,《混沌真经》的后三式并非唤醒咒文,而是混沌界最强大的封印术,能暂时封印混沌魔主的意识,阻止其觉醒。
太虚老祖当年将《混沌真经》的后三式藏在混沌之塔的顶层,并非因为那里是皇族的核心区域,而是因为塔顶是混沌能量最浓郁的地方,混沌能量能掩盖封印术的气息,使其不被皇族现,等待预言之子的到来。
影像突然中断,安辰宇踉跄着后退几步,幸好被及时上前的明月扶住,才没有摔倒。
石碑上的银光逐渐暗淡,恢复了原本的黑色。
那些半混沌化的长老们则陷入了集体癫狂,不断重复着"钥匙"、"载体"、"三位一体"等词语,触须疯狂地拍打地面,整个祭坛内部充满了诡异的声响。
"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明月拉着安辰宇,快步向祭坛门口走去。
"这里的混沌能量污染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再待下去,你的混沌化会彻底失控。"
年长女性守墓人突然用触须缠住明月的手腕,触须上的吸盘轻轻触碰着她的皮肤,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孩子逆转混沌化的方法有"
她艰难地抬起另一条触须,指向自己的胸口。
"纯血守墓人的血液交换可以暂时延缓甚至逆转但代价"
明月似乎听懂了年长女性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挣脱触须的缠绕,带着安辰宇快离开祭坛,向村落边缘的废弃房屋走去。
回到村落边缘一间看起来许久没有住人的废弃小屋后,安辰宇迫不及待地追问年长女性长老的意思。
明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解释道:"守墓人的古籍中记载着一种古老的血脉交换仪式,纯血守墓人可以通过将自己的血液与混沌化者的血液进行深度融合,暂时逆转混沌化的进程。但这种仪式的代价是"
"代价是什么?"安辰宇紧张地问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代价是施术者会失去一半的守墓人血脉,而且是永久性的,无法恢复。"
明月避开安辰宇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说道,"这意味着,仪式结束后,我将再也无法使用守墓人的特殊能力,不能再提炼静默之水,也无法继承母亲守护石碑的职责,甚至可能会逐渐失去守墓人的特征,变成一个普通的混沌住民。"
安辰宇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绝对不行!这种仪式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们再找找别的方法,石碑上一定还有其他记载,只是我们没有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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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收拾着从祭坛带回的草药。
但安辰宇注意到,她偷偷收集了一些散着银色光芒的特殊草药,小心翼翼地藏在腰间的小包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显然没有放弃使用仪式的想法。
他们在废弃小屋中暂时休整。
安辰宇的右臂状况进一步恶化,混沌化已经蔓延到了右胸,每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明月为他重新绘制了蓝色符文,但这次符文的效果明显减弱,只能维持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且疼痛感比之前更加剧烈。
夜幕降临,银辉之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
安辰宇在混沌化的剧痛中半梦半醒,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徘徊。
恍惚中,他看到明月站在小屋的窗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瘦弱的身影。
她手中拿着银色短刃和白天收集的草药,似乎在准备着什么,眼神坚定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