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自己能够获救,钱知微居功甚伟后,萧右弦对那个曾出言不逊的小姑娘多了一丝好感。
不过眼下这“救命恩人”似乎一直在躲着自己?
好不容易见到,还是因为钱穆不在,她过来送刚刚煨好的药——因着萧右弦身份特殊的原因,除了知情的几人外,钱知微将这宅子中的下人都临时调走了。
“钱姑娘。”秋鸣见钱知微端着汤药进来,立刻上前几步去接。
钱知微将盛放药碗的托盘交到秋鸣手上,一抬头就与半靠在床头的萧右弦对上了视线。
“那个……”钱知微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落在对方的腹部:“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萧右弦愣了一下,他哪样?
倒是秋鸣反应极快,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桌案上后解释道:“爷刚刚才起身,待吃了药我便服侍他躺下,不会坐太久。”
“嗯。”她就是随口那么一提,他们心里有数就好。
钱知微正欲告退时,就听见那准备喝药的战王道:“这一次,多谢钱姑娘。”
钱知微闻之扬了扬眉:“那就请殿下日后多多照顾了。”
她说的照顾,指的自然是北霁城那边,这一点,萧右弦听懂了,但是没有搭腔——她还真是个人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一心扑在那生意经上。
想到这里,萧右弦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这些日子,也请钱姑娘多多照顾。”
钱知微没想到萧右弦会这样说,微讶之下还是保持礼貌得体:“是知微的荣幸。”
“药有点苦。”
“嗯?”
“可有蜜饯?”
“……”蜜饯,倒是有的,但是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蜜饯?
秋鸣也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家爷,以前在北地受伤时甭提多苦多难喝的药,爷不都是一口干?
同样看着萧右弦的还有钱知微,她好似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说好的照顾呢?
钱知微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有的,您稍等。”
很快,钱知微抱着一罐子蜜饯回来了,这是她房中的所有。
彼时,那碗药萧右弦还没喝,就等着钱知微取蜜饯来。见钱知微进了门,他这才满意的接过秋鸣手上的药,一口一口缓缓地喝下去,喝完,顺手将空碗递给秋鸣的同时,他冲着钱知微所在的方向张开了嘴。
就离谱!
竟然还要她喂?!
钱知微深吸又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上前,打开罐子、拈起一颗蜜饯送到了萧右弦口中。
秋鸣:……
秋鸣都傻了,什么情况?这时就听见他家爷道:
“多谢。”
“不客气。”钱知微依旧是笑着的面容忽地一滞:“哎呀,忘记洗手了呢!”
说着,她还将刚刚端药罐不小心蹭到的黑灰的手展开给萧右弦看。
正在嚼着蜜饯的人:……她是故意的吧?
无妨。
萧右弦咽下嘴里的蜜饯,问:“可否再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