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残响”?这个陌生的词汇,让苏晚的心瞬间揪紧。从那名技术人员和女军官的反应来看,这绝对是某种了不得的东西,而且似乎与零动用的那种“虚无”力量有关。
女军官迅操作着医疗仪器,对零进行了更深入的扫描,脸上的震惊和凝重之色越来越浓。她甚至顾不上旁边的苏晚,直接用内部通讯呼叫了更高级别的负责人。
很快,一名穿着深灰色制服、肩章显示更高军衔的男性军官走进了医疗舱。他年纪较大,面容冷峻,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女军官立刻向他汇报了情况,并展示了扫描数据。
“你确定?”高级军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感。
“数据不会错,卡洛斯上校。”女军官肯定地回答,“虽然很微弱,且与他自身的生命能量奇异融合,但其底层波动特征,与档案中记录的‘虚空残响’高度吻合。更重要的是,这种能量表现出了一种罕见的……稳定性,甚至……可控性?”
可控的虚空能量?卡洛斯上校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走到医疗床前,仔细打量着昏迷的零,仿佛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来历查清了吗?”上校问道。
“据同行的女性称,他们来自一个未被记录的殖民地,遭遇宇宙生物袭击后通过古老传送装置意外抵达。”女军官汇报,“但她的说辞存在诸多疑点,需要进一步核实。”
上校点了点头,目光终于转向了一旁紧张不安的苏晚。
“苏晚女士,”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的同伴,似乎很不一般。”
苏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只是个普通的伤员,为了保护我而受了重伤。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虚空残响’。”
“普通的伤员可不会拥有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能量特质。”卡洛斯上校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这或许意味着,你们的价值,远我们的初步评估。当然,也可能是……极大的威胁。”
他挥了挥手:“将伤者转移至最高级别的隔离观察室,由科研部门接管,进行全方位监测和研究。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是!”女军官立刻执行命令,技术人员开始准备转移零。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苏晚急了,想上前阻拦,但被两名士兵面无表情地拦住。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卡洛斯上校淡淡道,“恰恰相反,我们会用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确保他的存活。他只是需要……接受一些必要的检查和测试,以帮助我们理解这种神奇的能量。这对整个‘净世’事业,可能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他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苏晚却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所谓的“检查”和“测试”,很可能就是把零当成实验品!
“那我呢?”苏晚问道。
“你?”卡洛斯上校看了她一眼,“你同样需要接受更详细的审查。我们需要知道你们的一切——来历、经历、以及……你在他身边所扮演的角色。”
苏晚被单独带回了之前的休息室,但这次的看守明显更加严密。门口增加了两名武装士兵,房间内的监控探头也毫不掩饰地工作着。
她知道,自己和零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零因为那特殊的能量被当成了珍贵的研究对象,而自己,则是获取信息的关键。
必须想办法自救!
她尝试着感应手中的“钥匙”,但“钥匙”在她换衣服时就被收走了,此刻不知在何处。没有“钥匙”,她的“守钥人”能力大打折扣。
她仔细回忆着进入战舰后看到的一切,寻找任何可能的漏洞或机会。但这艘战舰管理极其严格,士兵纪律严明,想要逃脱难如登天。
几天过去了(根据房间内模拟的日夜循环判断),苏晚每天都会接受长时间的讯问。讯问者换了几波,有军官,也有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他们的问题无所不包,从她的出生地到逃亡细节,尤其是关于零的能力和那次传送的经历,反复盘问,试图找出矛盾点。
苏晚竭尽全力周旋,半真半假地回答,努力不暴露“architect”、“收割者”和“钥匙”的核心秘密。但她也知道,在专业的审讯技巧和可能存在的测谎技术面前,自己的谎言能支撑多久是个问题。
期间,她多次要求见零,但都被以“正在关键治疗期”或“研究需要”为由拒绝。这让她更加担心零的处境。
这天,在她又一次接受完讯问后,那名女军官(后来知道她叫莱娜中尉)独自留了下来。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苏晚,突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