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员脸色煞白,冲上前阻拦。
她却不慌不忙地亮出证件说:“我是独立制片人,依据《公共文化记录保护倡议书》第十三条,有权进行真实性核查。”
人群骚动起来。
忽然,角落里一位穿蓝布衫的大妈站起来,指着录音机喊道:“这声音我听过!去年冬天,我们在凉亭里一起念过这段话!他们把我们的声音删了!”
议论声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同一时刻,苏霓已登上返程大巴。
车窗外,老人们围着平板反复练习录音,笑声夹杂着方言,在晨风里飘散。
她靠窗闭目,手机震动了一下。
许文澜来截图:微信群转量破百万,你说的不算悄然登上热搜边缘。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蜂巢节点新增三百二十七个民间接入点,b负荷已达临界。”
她睁开眼,望向远方层叠的城市天际线。
这场战争,从来不是为了赢一次曝光,而是让每一个普通人都拥有不被篡改的言权。
而在城西一栋老居民楼的阁楼上,一台尘封已久的监控终端突然亮起绿灯。
屏幕闪烁数秒,跳出一行字符:
【紧急呼叫接入:来源——省级档案馆数字修复科】
【请求协助恢复一批标记为“作废”的物理磁带数据包】
【初步扫描显示,内容与xho项目高度关联】无需修改
翻译如下:
老张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三秒,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屏幕上的请求信息静静地躺在那里:【请求协助恢复一批标记为“作废”的物理磁带数据包】【内容与xho项目高度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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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单位是省级档案馆数字修复科,ip来源可信,加密协议与他二十年前参与设计的老系统密钥相匹配。
一切真实得不容置疑。
可他的心却沉了下去。
xho——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国家试点“公共诉求采集系统”时的内部编号。
他曾是技术组副组长,亲手搭建了第一代录音归档架构。
后来项目因资金断裂、理念前而搁浅,所有资料被统一标注为“历史遗留,无需保留”。
可眼前这串代码,分明是从当年那套濒临淘汰的离线存储体系中爬出来的幽灵。
他缓缓起身,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皮箱,撬开生锈的锁扣。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台改装过的开盘机、几卷氧化严重的磁带,和一个用旧收音机外壳改装的时间码校准器——那是他花了整整七年,一点点复刻出的同步解码装置。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上它。
但今晚,它必须运转起来。
凌晨两点十七分,老张将一卷标着“xho-b-o(原始母带)”的磁带缓缓送入读取槽。
设备嗡嗡作响,指示灯由红转绿。
音频波形在屏幕上缓慢上升,杂音如暴风雪般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