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安推门进来,西装未脱,领带松了一半,手里攥着一份刚从司法部传真过来的法律意见书。
“我已经协调档案局启动口述历史认定程序,这些声音有权被正式记录。”
苏霓转过身,目光清亮如洗:“可他们不需要被‘认定’才成立。他们生来就该被听见。”
陆承安顿了顿,忽然笑了。
他太了解她——她从不满足于被动接纳规则,她要的是重新定义规则本身。
“所以你选了最冒险的方式。”他说。
“因为最真实。”她走近控制台,按下确认键,“我们不是在建一个节目,是在打开一扇窗。过去那些被迫闭嘴的人,今天终于可以对着空气说一句:我还在这里。”
倒计时归零。
电波无声扩散,穿过基站、跃过山岭、潜入千家万户的老式收音机、车载音响、甚至孩童床头的电子闹钟。
那一刻,十二省的短波频段同时出现一段陌生频率,没有呼号,没有广告,只有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现在让我重来一次……我要把那篇《官商勾结建楼致民房倒塌》的稿子,一字不落地念给全国人民听,哪怕明天就被开除。”
寂静如潮水退去。
然后,是爆。
微博热搜十分钟内连爆三条:“谁在深夜播放真相?”“听得我浑身抖,像我爸年轻时说话的语气”“我妈问我为什么哭,我说这是别人一辈子没敢说的话”。
私信后台瞬间涌入数万条留言,有人附上父母老照片,说“这声音和我爸当年广播里的完全一样”;有位退休教师来手抄稿:“我也录了一段,能播吗?就一分钟。”
而在城西一栋老居民楼里,一位白老人颤抖着调准天线,煤油灯映着他布满皱纹的脸。
他听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线,猛地站起身,对着虚空喊:“老张!是你吗?你还活着啊!”
这一夜,中国南方的夜空前所未有地喧嚣。
不是靠明星、不是靠流量,而是靠一群早已被时代遗忘的人,用迟到了三十年的声音,唤醒了千万颗沉默的心。
第二天清晨,许文澜带着最新数据冲进数据中心。
“‘每日新生陈述’连续三日突破十万条!”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颤,“更惊人的是,‘补白录音’占比已达。而且……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模仿父母录音,说‘等我老了,也要留下一句话’。”
苏霓站在顶层露台,晨风吹动她的长。
远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城市正从梦中醒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曲线,忽然觉得,这一切并非她们创造了什么,而是她们终于听见了本就存在的回响。
这时,手机震动。
林晚来一张照片:红梅录音机静静躺在玻璃展柜中,编号oo,标签清晰——
“第一个替时代说话的人”
而在柜外,一个小女孩踮起脚尖,凑近话筒,认真地说:“我叫李晓冉,十岁,我要说的是……”
苏霓关掉屏幕,仰头看向天空。
朝霞正一寸寸染亮云层,像极了八十年代末那个她第一次站上直播台的清晨。
原来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点亮灯,
其实是在等风来。
而现在——
风终于穿过了每一扇曾经紧闭的窗。
她转身欲走,忽听许文澜低声唤她:“苏姐,还有件事。”
“嗯?”
“我们在整理红梅机附带的手稿时……现一页背面有字。”许文澜递过扫描件,语气微妙,“一串旧式邮政编码,写着‘交梁素芬亲启’,寄件人署名……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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