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波澜不惊的一纸公文,却像是在平静的海面下,为未来可能到来的风暴,预先埋设了一排坚固的防波堤。
而在代码的世界里,许文澜的动作更为直接。
她远程接入了那个“回声击石”合作社所使用的平台日志系统——一个基于“记忆信托”早期开源白皮书搭建的简陋版本。
她一眼就现,平台的管理员,也就是那个高一男生,私自关闭了至关重要的“极端情绪预警”和“监护人确认”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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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选择粗暴地直接修复漏洞,那只会激起更强的逆反。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跳跃,向那个开源项目的github主页提交了一个版本更新。
更新日志里只写着“优化用户体验”,但实际上,她植入了一枚“精神抗体”——一个名为“共情衰减提示”的新功能。
当任何用户连续录制或上传过三段纯负面或攻击性叙述时,系统不会阻止,但会自动在屏幕上弹出一行来自初代“记忆委员”的匿名留言:“我曾经也觉得全世界都欠我家一句道歉。后来我才懂得,真正的力量,不是让别人偿还,而是不让仇恨,再传给下一代。”
风暴的中心,那所西部小城的中学,迎来了赵小芸。
她没有带任何团队,也没有拿任何录音设备。
她甚至没有走进教室,而是将报名的几十个孩子带到了空旷的操场上,给每人一盒粉笔。
“我们今天不上课,也不谈心。”赵小芸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我们来玩个游戏。在地上,画出你家的‘声音地图’。”
孩子们面面相觑。
“哪里是家里最安静的地方?哪里常常传来笑声?哪里总是有争吵?谁在家里说话最多,谁又几乎从不开口?”
孩子们犹豫着,开始在水泥地上勾勒。
渐渐地,一幅幅沉默的家庭图景浮现出来。
“电视声”占据了客厅的中心;“妈妈的叹气声”盘踞在阳台;“爸爸的沉默”则像一团浓雾,笼罩着书房。
赵小芸缓缓走着,看到那个起“回声击石”的男孩,正跪在地上,在他的地图“厨房”的位置,用力地写下了几个字:“我妈,从不说我爸的事。”
赵小芸在他身边蹲下,没有看他,只是看着那行字,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问了一句:“那你把它录下来,是想让她听见那些她不愿说的话,还是想替她决定,她应不应该说?”
男孩握着粉笔的手,猛地一僵。
三天后,“回声击石”合作社在所有平台布了一则联合声明:即日起,暂停所有对外布活动,合作社转入为期一个月的内部伦理讨论与学习阶段。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封匿名邮件悄然抵达林晚的加密邮箱。
邮件没有正文,只有一个附件。
那是一段删减版的录音。
原版音频中那个激烈控诉父亲“投机倒把,毁了全家”的男孩声音结束后,多出了一段被刻意剪掉的结尾。
那是他父亲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沙哑而疲惫,低声说着:“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坐牢那几年……可我在里面,一笔一划,抄了整本的《平凡的世界》给你,我想让你知道,日子再难,也得像孙少平那样……活下去……”
林晚久久地凝视着屏幕,然后将这封邮件完整地归档,编号ooo。
她想了想,为它打上了一个新的标签:“痛,也能长出眼睛。”
风波似乎正在平息。
然而,就在那个深夜,当城市陷入沉睡,万籁俱寂之时,许文澜的私人手机突然出一声极轻微的震动。
是她的私有云同步日志出的最高优先级警报。
日志显示:一分钟前,一个位于西南边境无人区的偏远基站,刚刚完成了一次数据上传。
上传的内容,是一段长达两小时的、几乎完全静默的录音。
许文澜点开音频波形图,那是一条近乎水平的直线,只有在最顶级的监听设备下,才能勉强分辨出其中微弱的起伏。
那是一个人的呼吸声,和一个断断续续、却极有规律的背景噪音。
是窗外的雨,正轻轻敲打在银杏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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