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来离开后的第三天,姚和韵就从市里赶了回来。
会议一结束,他甚至没回家,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清河县公安局,把陈南宇叫进了办公室。
“我开会的这几天,县里没什么事吧?尤其是小河村那边。”姚和韵一边解着风纪扣,一边问道,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陈南宇的脸色有些凝重,他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老姚你猜得没错,你前脚刚走没多久,魏东来后脚就来了。”
姚和韵倒水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他去小河村了?”
“去了,而且是亲自去的。”陈南宇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排场不大,但听说带的礼物,件件都送到了心坎里。
许诺的条件,更是骇人听闻。
什么‘经济改革办公室主任’,副县长级别,直接对他负责他还跟李默说什么君臣一心,共图大业。”
“放屁!”姚和韵听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他魏东来也配谈君臣?一个投机倒把的政客,也敢自比刘玄德?
他这是要把我的宝贝疙瘩往火坑里推!”
陈南宇叹了口气,“是啊,谁说不是呢。不过你放心,李默那小子,硬气得很,当场就给拒了。”
“拒了?”姚和韵先是一愣,随即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既为李默的定力感到庆幸,又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拒了好,拒了好啊”他喃喃自语,但很快,脸色又变得无比严肃,“可这下,梁子是彻底结死了。
以魏东来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没错。”陈南宇点头,“我的人说,魏东来走的时候,脸色铁青,撂下狠话了。
这老小子心眼比针尖还小,明着来不行,暗地里下黑手,是他的拿手好戏。
李默一家老小还在村里,五间青砖大瓦房看似铜墙铁壁,实则不然,四处透风,防不胜防啊!
这帮心黑的畜生,想要人做点什么,搞点什么意外简直是太简单不过了!”
姚和韵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越想越后怕,魏东来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脏手段都使得出来。
找几个地痞流氓,夜里放把火,或者制造点什么意外,对一个县长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越是站在高处久了,越是对这些手段了然于胸!
虽说他姚和韵,没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李默要是出了事,他姚和韵就是清河县的千古罪人!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生!
“备车!”姚和韵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去小河村!马上!”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姚和韵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把李默一家人,完整地、安全地接到县城来,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当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李家大院时,看到院子里一派祥和的景象,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李默正带着李铁在修葺院墙,苏晚晴和妹妹们在院子里择菜,一切如常。
“贤侄!”姚和韵大步走过去,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严肃。
李默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收到了风声。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手上的土。
“姚县长,什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