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祁慕焱面色冷峻地骑在马上,一身冷冰冰的黑甲,犹如杀神。
然而当他看到寨子里缓缓升起的白旗时还是愣了一下,不禁在心底嘀咕,这么容易就投降了?听说黑云寨来了个心眼子比藕还多的二当家,会不会有诈?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一行人就低着头举着手缓缓打开寨门走了出来,东军士兵见状上前按着为的几人让他们下跪。
其他人都很顺从,只有一人,骨头硬的很,死活不肯弯一下腰。
“不跪?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住手!”祁慕焱大声喝止,“我何时教过你们对战俘喊打喊杀?退下!”
祁慕焱微微弯腰,企图看清那个一直低着头但就是不肯跪的人是何模样,他敢肯定这就是那个二当家,若真是个能人,拉进东军里也不是不行……
“抬起头来,报上姓……名……”
“将军——!”
亲卫慌张的一拥而上,都怕自家主帅从马上摔下来被摔出个好歹,可当事人却并不在意,趴在地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错拉汝赤,颤抖着抬起手指了指他:“你……”
错拉汝赤耸耸肩,那样子仿佛在说:场面失控了,你看着办吧。
“来人,把他给我单独关押起来!”
“是!”
说着亲卫就要上手押解错拉汝赤。
祁慕焱大惊,赶忙阻止:“放肆!把人给老子请回去!就去将军府,伤着碰着,老子唯你们是问!”
当晚处理了那些被收编的山匪后,祁慕焱战战兢兢地回了家,恰好碰上错拉汝赤在他家悠哉悠哉地吃宵夜。
祁慕焱这才想起来,管家是认识错拉汝赤的……幸好幸好,没有怠慢他,否则自己这小命可真能被折磨掉半条。
“你怎么来江南了?还混匪窝里?”
“都是巧合,先不说这个,”错拉汝赤突然话题一转,问,“人家山匪在江南盘踞这么久,就差让江南富商上贡了,你个废物点心怎么回事?”
祁慕焱苦笑:“那还不是你家好陛下当年大手一挥让我跟那群岛民开战,不给钱也不给兵,如果不稳住那群山匪,到时候腹背受敌,你让我怎么办?”
“那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腹背受敌呢?”
“我的殿下,你行行好吧,”祁慕焱苦不堪言,“傻子好不容易聚一窝,江南四大家轮流按时按点被他们劫点财,我也省的用地方财政安置他们,何乐而不为啊?”
……
这下轮到错拉汝赤沉默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当初谢文越恐怕不是被打劫,而是按着约定来送物资的……干!土匪窝待久了,他怎么也成棒槌了!
“那你怎么又突然攻上来了?”
“鸢尾阁都出动了,我能不来吗?”说到这儿祁慕焱也有些不解,问,“你说说陛下怎么想的,怎么突然管起这江南匪窝里的事了?”
错拉汝赤依旧笑而不语,还能因为什么,是我忧国忧民,是我告诉他南方商匪联合图谋不轨,是我……烦!烦死了!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错拉汝赤倒打一耙的本事是练出来了,当机立断道:“不是我说你!堂堂东军指挥使,皖南侯府小侯爷,一个鸢尾阁而已,你至于怕成这样?!”
祁慕焱无语地直翻白眼:“你家陛下的心思多难猜你不知道?我家渊渊封诰命可都指望陛下呢,我敢消极怠工?”
“你他娘的真有出息!”
“反正比你有出息,”祁慕焱也不遑多让,回嘴道,“落草为寇也就算了,还拜关公拜个老二回来,丢人!”
错拉汝赤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没拜关公!”
“那是,你不信我们中原的神。”
“好好好,”错拉汝赤指着他连说三个好字,气的夺门而出,“你以后千万别有把柄落我手里!”
然而就在一年多以后,祁慕焱收到了大牢里传来的一封语焉不详却狂妄至极的信。
【不救我,你死。】
这东西出自谁手不言而喻,可祁慕焱却眼前一黑,匪窝便罢,这下直接进大牢了,还有什么祸是错拉汝赤不敢闯的?非得找人治治他不可!
然而祁慕焱找的人似乎也不怎么靠谱,几天后一道皇城传来的密旨送到了他手中,言简意赅几个大字都快把祁慕焱气笑了:
【皇后为国祈福,爱卿祸福同担。】
“好他娘一个为国祈福的大周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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