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治愈之法。
白子画站在一片狼藉的书卷中,一向整洁的白袍第一次沾染了灰尘。
他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仙法无用,古籍无载。
他第一次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修为和学识,在真正重要的事情面前,竟是如此苍白。
他颓然地回到内殿。
冰床上,宁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轻轻蹙着。
白子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为她抚平眉间的褶皱。
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他猛然惊醒,触电般收回了手。
他背过身,不敢再看。
可那张苍白的脸,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忽然想起了凡间的郎中。
仙法不行,那凡人的法子呢?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走出绝情殿,辨明了方向,御剑而起。
这一次,他没有去任何仙山洞府,而是落在了凡间一座最普通不过的药山上。
山间的药农看到一个白衣若仙的人影从天而降,吓得当场跪倒在地,以为是神仙下凡。
白子画从未与凡人这般接触过。
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抖的药农,学着记忆中那些话本里的样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我……寻一些补气血的草药。”
他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淡漠。
药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见这神仙不像是要降罪的样子,才大着胆子,指了指山腰的几处地方。
白子画按照指引,亲自弯下腰,在泥土里寻找那些他从未留意过的植物。
他的手,曾执掌过长留宫羽,曾挥舞过霜华神剑,斩尽天下妖魔。
此刻,却沾上了泥土,小心翼翼地拂去一株草药根茎上的尘土。
他采了满满一怀的草药,回到绝情殿。
接下来,是更严峻的考验。
熬药。
绝情殿一向冷清,连个像样的厨房都没有。
白子画凭空变出一只药炉,又用法术引来山泉。
他将那些草药一股脑地塞进炉子里,然后催动仙力,燃起一团三昧真火。
“轰!”
只听一声闷响,整个药炉连带着里面的草药,瞬间化为了一捧黑灰。
白子画被熏得灰头土脸,一缕黑烟从他头顶飘过。
他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