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江若宁心中微震,指节微微白。
宋楚楚眼泪“啪”地掉下来,嗓音却还倔“那王爷可喜欢她们?”湘阳王语气冷静得近乎无情“至少,她们知趣识分,见着本王时低眉顺眼,不会让本王成了笑话。”
他目光一转,落在江若宁身上,语气似轻似讽“那头牌『洛神』,倒是与江娘子气质相像——书生意气、冷静自持,说不定你们还处得来。”
江若宁身形微顿,垂落的睫羽微微一颤,一语不。
宋楚楚默默擦掉眼泪,低头不语,整个书房沉入沉沉静默中。
片刻,湘阳王忽然话锋一转,语调听来平静,却带着一丝沉意
“江娘子可曾听过《香椿记》?”
江若宁一愣。
她自小习诗书,熟典故,这戏文一出,心头便是一震。
《香椿记》乃坊间戏本,讲的是两位女子自幼青梅竹马,情愫暗生,后为俗礼所迫,各自出嫁,却终难忘情,几番波折,竟在年老后仍旧厮守终老。
京中才子佳人多知此事,戏文亦被文人暗借比喻“不伦之情”。
她俯,当即下跪,语气笃定却不失冷静“王爷明鉴,妾从未有违男女之分,也从未有那等非分之想。”
室内气氛霎时一凛。
宋楚楚脸上犹有泪痕,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什么椿?你们在说什么?”但她眼见江若宁下跪,也跪了下来。
湘阳王倚坐书案后,眸中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冷调与嘲弄。
“无他。”他语声轻淡,“本王不过随口一问,倒让江娘子这般紧张。”江若宁低头不语,指尖轻扣在膝上,仍跪得笔直,显然馀悸犹存。
湘阳王神情莫测,目光不着痕迹地来回掠过面前跪着的两位女子。
半响,他续问道“听闻太祖时年,有一位诸侯王,封于岭南。江娘子,可曾听闻这位岭南王?”
江若宁眉心微蹙,恭敬道“妾有所耳闻。”
“那你可听过『双姝之宠』?”
江若宁心头一震,指尖微紧,尽管跪姿未动,却似被那话中暗意一语穿心。她垂下眼睫,声音轻而清楚“……妾曾闻。”
语罢,脸颊已隐隐泛红,不敢抬眼。
一旁的宋楚楚听得一头雾水,睁着圆眼,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湘阳王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算重“宋楚楚,闭嘴。”
他语毕,目光再回江若宁身上,声线微沉
“本王谅你们并非蓄意逾矩,若肯效法双姝,便既往不究,一切如初。”宋楚楚眼睛一亮,像听见赦令般顿生喜色;江若宁却皱紧秀眉,玉唇也褪去一层血色。
她错愕片刻,终是红着脸低低开口“此事……甚是逾礼荒唐,王爷乃堂堂亲王,还望王爷……导之以德,齐之以礼。”
湘阳王闻言,冷笑一声,绕案步步走近“『导之以德,齐之以礼』?那本王便一步步导你,句句齐你,好叫你知晓,何为真正的『德』,又何为本王的『礼』。”
此言一出,江若宁又羞又恼,脸颊顷刻像被蒸熟的虾子。
读书万卷,不敌他一言轻薄。
一旁的宋楚楚看着二人,半懂不懂地咬了咬唇,轻声道“王爷若不再怪罪,楚楚自当听命。只是……妾尚不明,王爷是要妾如何做?”
江若宁闻言,猛地抬头望她,神情又急又懊。
湘阳王唇角一勾“还是宋娘子乖巧。”
江若宁急道“宋娘子,不可——”
他忽然冷声打断“你当真想教她忤逆本王?”
她一怔,欲言又止,神色窘迫“王爷,她……她只是没听懂……”“本王会教她懂。”湘阳王随即俯身凑近她耳畔,低语道“可记得本王说过——来日方长,你的一切,终归都是本王的。这事,自也不例外。”
她一整张脸倏然涨红,鼻间的沉香气息熟悉地将她包围,心弦竟隐隐颤动。
话落,他转身回到书案后,声音恢复冷峻“退下。宋娘子,今夜等本王来,教你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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