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二人这番折腾,三房的丫鬟们,倒是不觉稀奇。
魏桢却坐在厅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石榴送了几次茶水进来。
魏桢都沉着脸,一杯接一杯的牛饮,愣是灌了一肚子水饱。
直到夕阳西下。
再不离开,恐怕真的就要住在王府了!
跟着他的小太监,忍不住凑上来,低声问道:“殿下,还是回去吧,不如改日……”
魏桢狠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一声。
“双喜,你说,我是不是很招人厌烦?”
双喜低垂眉眼,不喜不悲地答道:“殿下聪慧绝伦,怎会如此说?三爷只是有事罢了……”
“我刚多大,还没到耳聋眼瞎的年纪。如今连你也要蒙我,我这身边,竟无一人可以信任了……”
双喜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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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要传晚膳了,隔壁房中的声响终于停歇。
有丫鬟婆子舀水进去,一番忙碌后,魏渊终于出现。
魏桢眼前一亮。
但见到魏渊红肿的唇上,那一排细小的牙印,以及耳下脸颊上,划过的一道指甲印。
他眼中光亮渐熄,刚直起来的脊背,又颓然缩了回去。
“为何要这般对我?”魏桢低着头,喃喃说道。
魏渊却十分坦然地坐下,喝了两口茶水之后,淡然开口。
“三殿下可有要事?我最近事务繁多,恐怕不能陪着殿下,在街上戏耍闲逛。”
魏桢冷笑道:“你以为,我来寻你,就只有这些事吗?”
魏渊不答,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魏桢叹了口气,“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魏渊终于掀了掀眼皮,看向魏桢。
他目光冷淡,没什么情绪,跟往常一般,依旧十分不近人情。
“三殿下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就不奉陪了。”
魏渊说着,豁然起身,抬脚欲走。
魏桢眼泪竟流了下来。
一旁的太监有些不忍,出声唤道:“三爷好狠的心!三殿下得了宫里的消息,便马上给您送来,您竟这般态度,是不是太过无情?”
魏渊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挑了下眉头。
“宫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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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桢抹了一把脸,垂头丧气道:“双喜不必再说,他不稀罕,我们走就是了!”
他说完,起身便走。
路过魏渊的时候,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魏渊。
“虽然你不稀罕,但这消息,我留着无用。你想看就看,想扔就扔,我……我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魏渊并不接手,反而叹了口气。
“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是圣上身体康健,几日前病体垂危,乃是有人放的假消息?还是说,病是真病了,但如今又好了?”
魏桢大惊,“你、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