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一刻钟之後呢?”县令慌道。
谢清棋问道:“大人之前找过许多郎中,却都无法根治此病,对吗?”
“没错。”县令道。
谢清棋:“那就对了,因为此病不在身上,而是上天对大人降下的惩罚。恕在下直言,大人近些年是否疏于政务?”
师爷斥道:“放肆!县令大人如何岂是你小小一个郎中能随意谈论的?”
县令摆手示意师爷退下,又道:“本官确实有些疏怠。”
谢清棋:“在下曾随一道人学过些岐黄之术,方才黄符显示有百姓以命为媒向上天告了您的状,所以大人才会时常头痛。”
县令面露狐疑,但还是问道:“若是如此……本官要怎麽做才能彻底治好这病呢?”
谢清棋:“大人需在院中设坛,将近些年做下的错事写在纸上,由我做法焚烧,向上天以示忏悔。”
师爷忙道:“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八道,这江湖郎中分明就是个骗子!”
“依属下之见,将这郎中囚于府中,命她每隔一刻钟为您施针一次不就好了。”
县令皱眉道:“那本官日後要时时刻刻带着满头银针?”
在他犹豫间,一刻钟已经快到了,果然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县令顾不得许多,吼道:“快拿纸笔来!”不管这大夫要做什麽,他都要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
谢清棋还在提醒他:“大人务必事无巨细地写下来。”
等他写完後,已是头痛欲裂,满头大汗,忙求着谢清棋做法。
谢清棋让几人转过身,光是扫了一眼上面的罪行便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她小心将这张纸收好,拿出一张空白的焚烧在了盆中。
她照着之前的流程来了一遍,施针完毕,道:“今後大人头疾不会再犯了。”
县令喜道:“当真?”
谢清棋:“当真。”
她正要告辞,忽然听县令道:“还不知道神医名姓。”
“在下姓谢。”
县令笑道:“谢大夫医术如此高超,今後就留在我府中如何?”
谢清棋挑眉道:“县令大人这是何意?”
“来人。”门外瞬间进来二十多个衙役,县令冷下脸道:“你知道了本官做的那些事,还打算就这麽安然无恙地离开?”
谢清棋摊手道:“纸张已经焚烧,我即便知道也没有证据。”
那县令看了一眼妇人,眼珠偷偷转了一圈,皱眉道:“那也不行,你必须留下!”
这样绝色之人,他还从未见过。
谢清棋可不会任人宰割,当即要越上屋顶,只是她刚飞到半空中就被上面的一阵箭雨逼退回去。
谢清棋冷下脸:“你敢私自养兵?”
县令不以为意道:“谢大夫,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这三百精兵,抵得上半个州府的驻军。”
“大人,外面有人找您。”衙役禀报道。
“什麽人?”
“她没说,只说让您出去见她。”
县令气笑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说见我就见我,当本官是什麽人?”
那衙役没说话,心想不是她见你,是让你出去见她。
县令摆手道:“本官今日心情好,就出去看看。若真有冤案,倒是也可以顺手断上一断。”
他走出府门,一眼便看到了门外立着的一道清冷身影,恰似那画中走出的谪仙人物一般。
黎淮音正同落霜说话,察觉到有人出来便转过了身。
县令猛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下口水,“今日这是怎麽了?美人一个接一个送上门来。”
他的好日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