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明明空荡荡的,但心脏处仿佛有另一颗心脏在跟着一起跳动,比他轻比他弱,但她存在着!
“我好像感受到你了。”
严丹青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喃喃:“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
时间已到,该出征了。
他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去换了身戎装,大步离开满是红绸的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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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门口
梁越与蒋游亲自来送严丹青,一支简单精良的队伍,背後包袱里面是一份份信件,一道道圣旨,高头大马上挂着干粮与水囊。
严丹青朝着圣上与蒋相拜别。
梁越想起刚刚听到的消息,上前一步:“春昼,严家只剩下你一人,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待你归来,朕为你赐一桩好亲事,替你主婚。”
严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这个被严家尽忠的圣上,应当为他做主。
而且,他看到严丹青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长辈,合该好好照顾好他……是谁让他照顾来着?
梁越脑袋又有些疼了。
“t陛下,臣已经有妻子了。”
严丹青扯了扯嘴角:“不过,这场婚礼是委屈了她,待她归来,我们再求圣上重新赐婚,好好操办一场。”
梁越愣了愣。
重新?
他难道已经赐过婚了?
严丹青翻身上马,抓住缰绳,“陛下,蒋相,告辞。”
见他调转马头,便要策马扬鞭离去,梁越下意识往前几步,有些失态喊道:“严丹青,她……她是不是存在过?”
呼吸急促,整个人彷徨不安。
“是。”严丹青闭上眼睛回答,“胞姐严婉,未婚妻叶惜人,她们都存在过。”
声音渐渐消失,严丹青已策马扬鞭,披星戴月奔赴他的战场,他想,是不是他赢了之後,惜惜就能回来?
他一定要赢丶一定。
蒋游有些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就见身侧梁越捂着脑袋,满脸泪水,笔挺挺倒下。
“陛下!”蒋游与身後衆人一起扑上来。
梁越紧紧抓着蒋游的手腕,稳住自己心神,头疾又犯了,又哭又笑,模样极其狼狈,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梦中有一神女,看不清样貌丶记不得身份。
只知道她叫“阿婉”,姓什麽,具体名讳,一无所知。
但每每想起,便痛彻心扉,好像自己忘了最不该忘记的人,他在拼命回想,可越是想不起,就越是痛苦,自此,有了头疾。
梁越总觉得想不起“阿婉”,就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了根,总是空荡荡的一副皮囊,是要守住大梁这个刻在心里的夙愿,才让他坚持下来。
既然是那麽重要的人,他怎麽就忘了呢?
是谁?
真的存在吗?
“严婉……”梁越喃喃,浑身颤抖,神色痛苦,“她真的存在过,不是梦。”
时至今日,方知她名讳。
那是他的妻子啊,可他要去哪里寻她?
叶惜人站在一旁,怔怔看着梁越,换了龙袍,取下冕旒,她才发现当今圣上年纪轻轻,竟已生了满头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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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