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素月摆摆手,没再跟她争辩,语气带着几分妥协:“行了行了,都不说了,给我唱歌散散心吧。”
百里张口就来:“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闻人素月皱着眉揉了揉眉心:“换一个。”
百里山清了清嗓子,又换了:“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闻人素月脸也黑了……
不管他脸色多难看,百里山心里已经拿定主意:绝不能坐以待毙!
第三天傍晚。
罗十八在院子里仰着脖子,冲房顶上的百里山喊:“百里娘子,你在上面呆了一天了,小心摔着,快下来吧!”
百里山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西南角的守卫,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串符号数字,然后低头对罗十八道:“说了吃饭的时候再叫我,急什么。”
“是九皇子殿下让我叫你的,该吃晚饭了。”
罗十八揉着酸的脖子,疑惑道:“上面风景就那么好看?你都连续看三天了。”
一听“吃晚饭”,百里山立刻来了精神,转身冲下面喊:“来喽!”
早有侍从扛着梯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
百里山瞥了眼侍从胳膊上的腱子肉,又注意到她虎口的老茧,这些人果然都不简单。
侍从盯着她的眼神格外谨慎,倒不是怕她逃跑,而是因为两天前的事。
那天百里山从梯子上下来时踩空,摔了个屁股蹲。
本是件小事,谁料躺在藤椅上“装死”的闻人素月突然开口。
“人家胸大的看不到脚下还情有可原,你怎么也看不到?”
百里山当时就炸了,从地上跳起来瞪他:“你什么意思?”
闻人素月扫了眼她的胸口,语气平淡:“没什么意思。”
“你!我一秒钟都不想跟你待一起了!我今晚就挖地道逃走!”她气冲冲地喊。
院子里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百里山,哪有人挖地道逃跑前还嚷得人尽皆知的?
可谁也没料到,百里山还真说到做到。
当天凌晨一两点,她真扛着铁锹在墙角“叮叮咣咣”挖起来,活像梦游。
侍卫们面面相觑,上前把她拉开,一松手她又冲回去挖。
收了她的铁锹,她就去厨房抢锅铲、水瓢继续挖。闹得厨夫哭着找管事,最后侍卫们没辙,只能给她送了套工具。
毕竟闻人素月对她的态度摆在那儿,说是“宠溺”都不为过。得罪她,九皇子一句话,她们这些人就得遭殃,谁愿意跟自己的仕途过不去,即使百里山闹得再凶,他们也不敢真把人绑了,只能把这情况先报上去。
但是离谱的是,百里山天天都是凌晨时分,专挑侍卫们最困乏的时候出来挖。
侍卫们虽有轮班,却也被折腾得怨声载道,找她谈判,还被她怼回来。
“你们休息你们的,跟我挖洞有什么关系?放心,有坏人我会叫你们的。”
这话堵得侍卫们哑口无言,他们明面上是“保护”九皇子,实则是看守,这话可不能挑明。
最后只能在上面下达命令前商量着:她挖她的,白天再把洞填上。
结果上面下达的命令也是:她挖她的,白天再把洞填上。
“上面风景怎么样,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百里山将炭条和纸张放入怀中,从梯子上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