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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素白瓷面具（第2页）

说着，他展开文书，开口道：“经国师与钦天监多日推算，大祭定于春月十五，在金阳城龙影山举行。届时，还请四国国君携宗室亲眷，齐聚流云岛莅临观礼，共襄盛举。”

话音落下，下方的东陵臣子与四国使臣纷纷起身行礼，齐声道：“遵旨！”

行礼过后，殿内立刻响起一片喧哗，关于联姻、关于鸾珠的争端，瞬间被十年大祭的话题彻底压下。

众人脸上或带着期待，或藏着算计，低声议论着大祭的筹备与神器神技以及神眷者的秘闻，方才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缓和了几分。

钰绯站在一旁，见百里山终于摆脱了申屠琉璃的纠缠，悄悄松了口气，肩头的紧绷感也消散了几分。

他趁着殿内众人都在议论大祭，不着痕迹地往百里山身边挪了挪，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担忧。

“你还好吗？你脸色差得吓人。”

百里山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钰绯以为她是被刚才的争执吓到了，急忙补充道，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安抚。

“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往后我多盯着些，绝不会再让琉璃皇女找你麻烦。”

不远处的赫连玉，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舒了口气。

可目光扫到钰绯与百里山并肩而立的模样，再想起方才殿上钰绯说的“未行大礼的妻婿”，他的脸色瞬间冷凝下来，周身的气压也低了几分。

他知道钰绯是为了帮他们解围，可这话也把百里山与钰绯的关系钉得死死的。

往后再想撇清，难如登天。

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常事，可他赫连玉的人，要与旁人分享，却像削他血肉般难受，哪怕对方是情同手足的钰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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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百里山对钰绯没有男女之情，可看着两人靠得那么近，他心里的火气还是忍不住往上冒。

百里山方才躲开他手时的抗拒，分明是在生气，可他现在没心思哄，甚至连自己心里的憋闷都压不住，只任由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另一边的申屠琉璃，早已没了之前争夺百里山的急切。

她的目光像黏在了圣使身上，哪怕对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她依旧痴痴地望着那副素白面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锦盒，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在大祭前再与圣使见面。

圣使待梁君后宣布完大祭时日，便微微颔，声音依旧清冷如旧。

“吉时已定，还望各国妥善筹备，莫要误了时辰。”

说罢，他转头看向从偏殿回来的国师，语气平淡。

“国师，北耀皇女求治心疾的事，我已替你应下，后续你们自行商议即可。”

“此处事宜已了，我们该回玄天宫了。”

国师神情有些诧异，却并没有什么异议，点点头，转身对着梁君后微微一揖。

“君后，老妇先行告辞。”

梁君后连忙拱手回礼：“国师慢走，圣使慢走。”

两人并肩朝着殿门走去，申屠琉璃急忙上前几步，想上前相送，圣使却像没看见她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那份疏离，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忽略。

申屠琉璃僵在原地，看着圣使的白衣身影渐渐远去，眼底的痴迷慢慢被不甘取代，却也只能攥紧手指，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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