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你说是便是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还是现在就要掐死我?”
她抬眼望他,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水汽,眼神却冷硬的伤人。
赫连玉被这目光刺得一缩,指尖的力道瞬间卸了,竟有些慌乱地收回手。
可那慌乱只持续了一瞬,便被滔天的怒意取代。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把自己都剖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百里山再次嗤笑出声:“我何时属于过你?又是何时许诺过要忠诚于你?”
赫连玉退了一步,侧身不再看向百里山盯视他的眼睛,声音冷了下来,道:“百里山,我是东陵的玉王……”
百里山忍不住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是玉王,对,你是东陵玉王!我怎么能忘了呢?我是谁?我这样一个小喽喽竟然还敢跟东陵的玉王殿下叫板,我可真该死啊!”
“百里山!”
赫连玉看着百里山,胸口剧烈的起伏。
“好,好!我知你大胆,知你放肆,我不怪你,谁让我动了心,我活该!但你现在在我手里,你哪里也去不得!生是我赫连玉的人,死也是我赫连玉的鬼!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百里山没接话,转身就朝门口走。
“站住!”赫连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百里山的脚步不曾停顿,毫不迟疑得继续往门外走去。
赫连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眸中的愤怒,黑沉得可怕:“去哪?”
“去哪儿都行”百里山疼得肩头微缩,声音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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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想再跟你待在一处了。”
“你!”
赫连玉被她的冷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彻底激怒,猛地力将她往回扯回屋子里。
百里山脚下不稳,重重撞在门框上,痛呼出声。
赫连玉却不管不顾,只扣着她的手腕,像只困兽般嘶吼出声。
“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吗?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那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放我走!”
赫连玉看着百里山通红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妥协,满是冷漠与抗拒。
虽然他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好好的沟通,可对上她这种眼神,他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被愤怒燃烧殆尽。
他死死盯着百里山,吼道:“要走是吧?你不是能进神宫吗?你不是可以血肉重生吗?你去神器那里把鸾珠给我拿来!我就放你走!”
赫连玉吼完,忽然就愣住了,然后他瞳孔震颤的看向百里山。
却见百里山先是僵了僵,随即低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浑身抖,眼泪混着笑意滚落。
赫连玉颤抖着松开百里山早已红肿的手腕,懊恼的一掌拍在身旁的梨花木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
桌面应声碎裂,碗碟摔在地上,瓷片与汤汁溅了满地。
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这声响,彻底碎了。
百里山扶着门框,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没有大吼大叫,没有剑拔弩张,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整个背都颓然耷拉着。
“原来如此……”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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