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也弯了弯,看向小神医,目光里皆是欣赏。
可小神医却明显没她这般好心情,贾敏就这麽看着他那小巧的眉毛成“川”字皱起,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瞬间紧巴巴地看向自己。
随後,又转头看了看屋内的的各色家具,最後漂亮的眼睛定格在比他还高桌子上。
虽着急,但刻进骨子里的礼仪还是让小小的身形格外稳重,只见他爬上凳子掀开茶具,表情瞬间凝重。
贾敏注视着小娃娃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可爱极了,若是她腹中的孩子也是这麽一个健康的孩子该有多好。
“贾夫人自有喜以来一直喝茶?”
连声音都是脆生生的仿佛新出的幼芽。
“是,我们夫人向来喝不惯白水,唯有茶能入口。”
“不过小神医怎知我们夫人姓贾?好神奇,这边人都是唤夫人林姓倒是很少提及本名了。”
贾敏被如此提及,倒是分外恍惚。
“问过郑夫人的。”
栾序看着茶壶里的茶便明白了原委,义母的情况并不算糟糕,多半是饮茶过量导致的。
虽说孕期可以适量喝茶,但只能饮少类淡茶,这一壶虽看着颜色淡但是茶叶乃是雨前龙井,是为浓茶。
难怪义母总是失眠,因休息不好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以至于如今身子每况日下。
“一日不过几杯,这也不行吗?小神医?”雨竹慌忙向主子求情:“这还是我们夫人写信给娘家特意问过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床榻上的贾敏自是感觉到了不对,但她确实多次写信问过娘了,而且娘也将自己的生育经验甚至把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嬷嬷也一并送了过来。
现下那嬷嬷还在小厨房为自己煎药。
贾敏又见小神医不说话,严肃地仿佛凝结的雨团子,心中忐忑不已。
最怕医者看着自己不说话。
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小团子神医便请来纸笔,一笔一划写下了安胎药。
接着,又请人去熬药,这才又回到她的榻前,跟个小老头似的细细叮嘱起来。
说她如今尚在孕中不宜针灸便只能辛苦她承受身体上的疼痛。
那茶可否停一段时辰?现下她的状态不宜再饮茶。
他并没有叮嘱太多,因为剩下的事要交给丫鬟们去盯着。
贾敏看着小神医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一一应了下来,慈爱地抚摸着腹中的骨肉。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中有几分失魂落魄,轻声问了句:“是不是不能喝茶?”
栾序一下便明白义母这是在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如实说道:“可以,但是只能喝淡茶且尽量少饮。”
“那就好。”
孕期的母亲情绪起伏格外明显,时常容易怀疑一切又相信一切,故需要陪伴的人时时刻刻能给她安全感。
肉眼可见,贾敏的神色因这句话迅速好转了起来。
因为心情好转,贾敏的话不免便多了起来忙问道:“你来时,郑姐姐如今可还好?”
栾序想着郑夫人现下的处境,只是学着孩子特有的骄傲:“本神医出马,没有不好二字。”
果然,小孩子特有的童言童语一下子便让贾敏乐不可支,连屋内的气氛都活跃了不少。
栾序看着一旁的丫鬟们,看来还得叮嘱她们要多寻些趣事给义母听,不然闷在屋里都要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