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老吏面色惨白,却仍竭力镇定,朗声道:“周室行礼,非为争强斗狠,而为四海安宁。尔等若扣我使节,天下诸侯必知关东背义——此举非只辱我周,更辱汝等自身!”
然而,阎行却哈哈大笑,语声如铁:“天下之道,岂止一人可言!周公欲以礼笼我辈,实则欲断我等根脉。既如此,倒要看看,礼与刃,孰为真强!”
话音未落,他挥手一指,数十名黑衣弓手自林间现出,箭簇寒光闪闪,直指馆门。
空气骤然凝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血腥气在暗夜中蔓延。
就在弓弦欲响之际,忽有一声震喝:“住手!”
只见数骑飞马自南道疾驰而至,为之人正是姜子牙。
他披战甲而来,背后数百骑周军铁甲亦随之冲入,马蹄震动,大地都似微微颤抖。
周军骑列展开,将驿馆三面尽数护住,霎时间场面逆转。
姜子牙高声道:“周室待天下以礼,非弱也!尔等若执迷不悟,今日此地,便是尔等伏尸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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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如雷,直震东莱兵将与三监余孽。
阎行一时间眼神一凝,却仍不肯退让。
他知此番若全退,便彻底失了关东诸侯的心。
于是他厉声喊道:“放箭!”
然而,弓弦未响,驿馆中忽传出一声大喝,随即是火光冲天。
原来暗伏的周军早已布下火攻之策,将敌方潜伏的箭手之林点燃。
火势骤起,弓手们乱作一团,箭矢散落,士气立时动摇。
姜子牙趁势挥手,周军骑兵如潮般冲杀而出。
铁甲撞击声与刀枪之鸣骤然交织,夜幕之下杀声震天。
东莱兵阵被冲击得东倒西歪,三监残党亦顷刻陷入混乱。
阎行拼力挥刀,仍被压得连连后退。
血火之中,礼部老吏紧紧守住周室的礼册与印绶。
他心中明白,这是周之大义的象征,若有失,则天下礼崩。
数名年轻士子手执木棍,誓死相护,喊声激昂:“周之大义,不可辱!”
一番激烈的血战之后,关东诸侯的兵力溃散,三监残党亦弃甲逃遁。
阎行被乱军裹挟而去,临走仍咬牙切齿:“此局未了,周公,且走着瞧!”
清晨时分,东莱城外尸横遍野,残火未熄。
周军虽伤亡不轻,却稳稳守住了使节与礼册,亦以雷霆之势震慑了关东。
姜子牙立于烟火之间,长叹一声:“礼之道,若无兵护,不过虚言;兵之威,若无礼辅,不过残暴。今夜一战,虽破其锋,然暗流未绝,周公谋局,仍须更深一步。”
这正是:
火照关东夜,刀鸣礼义声。
乱潮终受挫,正道自长行。
“礼与兵相辅,方能镇天下;此战虽胜,然周公所谋,才刚踏入更深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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