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谨礼正靠在床头,翻看着各方寄来的问候。
经此一事,他的身份也算是无需再刻意隐藏了。
从这各路人马送来的慰问中,他也才算知道,有不少人,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正看着,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进。”
门轴转动带起细微的风,吹得烛火轻轻摇曳。
来人反手合上门扇,从阴影里露出张带着促狭笑意的脸:“小侯爷养伤呢?要不要给你把把脉?“
“陆兄,果然是你。”
陈谨礼一眼看清,来的正是陆修远。
余笙提起云丰州陆氏时,他就多少猜到了。
“看你样子,一点都不意外呢?”
陆修远大咧咧拖过圆凳坐下,掏出一个油纸包扔给陈谨礼。
油纸掀开,琥珀色的桃脯泛着糖霜。
“陆兄当时找我搭话,是早就认出我了吧?”
“毕竟是余老太爷亲自交代的,很难不认出来。”
陆修远咧嘴一笑,“我们陆氏虽不问朝政,但和余家,可是过命的交情,余老太爷的吩咐,我还是很乐意听的。”
“所以我身上的妖血,陆兄有法子?”
陈谨礼撑起身来问道。
“当然,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来,我陆家一直在研究如何化解血煞,原因,想必你也有数。”
陈谨礼点了点头。
萧家这些年在暗地里干的事,绝不止化龙池这一件,在他们未曾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残余。
陆修远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个药瓶。
瓶中滚出三粒冰晶般的药丸,一遇空气,便化作雾气,钻入陈谨礼的七窍之中。
陈谨礼只觉有清泉流过经脉,身上顿时一轻。
“暂时压制的法子罢了。”
陆修远收起玩笑神色,“要彻底炼化,得去云丰州用我家的两仪炼煞阵。”
他突然凑近,“不过嘛……这阵法需阴阳相济。”
陈谨礼闻言,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
陆修远的折扇“啪”地合拢,“双修!”
“噗!”
陈谨礼刚进嘴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
“陆兄,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很正经啊?”
陆修远两手一摊,“你不是符剑双绝么?两仪阵眼总知道吧?”
“你站阴位引月华,她站阳位掌道元,法阵运转起来,阴阳调和,精元交融,你们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