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余笙吧唧着嘴翻了个身,抱着药枕嘀咕:“跑得倒快……”
尾音渐弱,睡得愈深沉了。
徒留陈谨礼僵在原地,臊得头皮麻。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灯焰摇晃。
……
翌日清晨。
晨光透过纱帐洒落窗前,余笙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却现身上锦被纹丝不动,不由蹙眉。
仔细一瞧才现,四枚手指长的金针,将被子四角牢牢钉在床板上,上头还残留着些许琳琅剑气的气息。
“陈!谨!礼!”
余笙咬牙切齿地捏住一根金针,指节白。
针尖入木三分,她连拽三下才拔出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陈谨礼端着药碗探进半个脑袋:“醒了?昨晚睡得可……”
话未说完,三根金针便擦着他耳边钉入门框,嗡嗡震颤。
“多少得解释一下吧?”
余笙阴着脸指向床板。
她身上还套着松松垮垮的里衣,衣领歪斜露出半截锁骨,偏生眼神凶得像要杀人。
陈谨礼把药碗搁在矮柜上,忽然弯腰从床底捞出一只药枕。
枕面上赫然印着几个牙印,边缘还沾着可疑的水渍。
“昨晚有人抱着它喊‘小贼别跑’。”
陈谨礼憋笑憋得难受,“要不是我躲得快……”
话音未落,余笙已抄起药碗作势要泼。
陈谨礼连忙按住她手腕:“别闹!陆老前辈说了,这药得趁热……”
“哐当!”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铜盆坠地的巨响,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二人透过窗棂,瞧见陆家子弟们正神色慌张地奔向正堂。
两人对视一眼,余笙赶忙两口把药喝了,朝着陈谨礼连连招手。
陈谨礼也是心领神会,抓过屏风上的外袍给余笙披上。
“看样子出事了,走,去看看。”
说着,二人便紧跟着那些陆家小辈的脚步,朝着大堂方向赶去。
来到大堂外,正堂门前的石阶上还残留着血迹,几名家仆正提着水桶冲洗。
跨过门槛,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沾血的布条,陆修远背对大门站着,累得满头大汗。
“陆兄,出什么事了?”
陈谨礼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