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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暗造物（第3页）

哈涅尔靠在墙上，强迫自己平稳呼吸。他看着莱戈拉斯，精灵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他。

“强兽人，”哈涅尔说，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我们在下水道遇到了强兽人。至少十只，可能更多。”

莱戈拉斯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精灵的身体僵直，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刀柄上，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哈涅尔从未见过的神情——那不是恐惧，是某种更深沉的、跨越了数千年的震惊与确认。

“你确定？”莱戈拉斯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锥般锐利，“不是奥克，是强兽人？”

“我确定。”哈涅尔说，“七尺高，暗绿色皮肤，黑色眼睛，穿着皮甲，使用武器，有战术配合。普通奥克没有那种组织性，也没有那么强壮。”

丹德里恩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诗人曾在中土游历过，亲眼见过奥克的凶残。“那些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在颤抖，“这里不是中土！”

特莉丝和艾丽娅交换了困惑的眼神。

她们听说过奥克——从哈涅尔和莱戈拉斯的描述中——但“强兽人”是个新词，而从众人的反应来看，这显然比她们想象的更严重。

哈涅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运转。

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必须分析，必须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看来，魔苟斯——或者说是那个所谓的虚空教派——已经开始渗透到了这个大陆的各个角落！”他说，声音逐渐稳定，“维吉玛的希姆和诅咒，海岸线的异常事件，普拉克希达下水道的杂交体实验……这些都是前奏。而现在，强兽人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实验进入了新阶段。”

而且……强兽人，哈涅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有脑海里的记忆。

哈涅尔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在魔戒圣战时期，萨鲁曼借助索伦的力量才制造出来的强大生物。

第三纪元o年到o年之间，距离现在……

此时，距离魔戒圣战，还有一千多年！

魔苟斯在第一纪元末就被驱逐出阿尔达，索伦在第二纪元末失去肉身，萨鲁曼要等到第三纪元末才堕落。

强兽人作为他们的造物，理论上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他抬起头，看着房间里每一个人，眼中是冰冷的明悟：“我认为，有人已经在这个世界重现了魔苟斯的工艺。有人已经触摸到了真正的黑暗本源，不仅理解了它，还开始应用它。虚空教派不是简单的邪教，他们掌握的技术……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古老、更完整。”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最乐观的丹德里恩也笑不出来了。

诗人看着哈涅尔，又看看莱戈拉斯，最后看向杰洛特，似乎在期待猎魔人能否定这个可怕的结论。

但杰洛特只是沉默地擦拭着银剑上的黑血，猫瞳中倒映着壁炉跳动的火焰。

猎魔人见过太多黑暗，他知道哈涅尔的推论很可能是正确的——怪物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尤其是这种明显经过设计的怪物。

“我们需要见席儿，”杰洛特最终说，“现在。如果柯维尔的下水道里已经有强兽人巢穴，那么这座城市可能已经……”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客厅的门被推开了。

不是守卫，不是仆役。

席儿·德·坦沙维耶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简洁的深蓝色长袍，白金色的头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髻。

她的表情平静，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锐利如刀，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哈涅尔身上。

她的出现如此突然，如此安静，仿佛一直就在门外等待着这个时刻。

而当她的目光与哈涅尔相遇时，哈涅尔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这位女术士已经知道了——知道他们在地下遇到了什么，知道他们现了什么，甚至可能……知道得更多。

月光从窗外洒入，将席儿的身影拉得很长。

而黑暗，正在这座城市的地下深处聚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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