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此举不仅将大离推入险境,更是对于陛下不忠不义。”
“如今哪怕就是陛下不治你的罪,我等也断然不能放了你这乱臣贼子。”
听着面前监察司官员的话语,柴荣脸色平淡,然后双手撑着地面,囚服上的污渍与地面的尘土混在一起继续道。
“柴荣自知有罪,不容开脱。”
“还望江大人以及监察司的诸位念在柴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饶恕府中罪民一命。”
“这江大人”。
两名监察司脸色微变,生怕眼前这位江大人头脑一热答应了下来。
听此,江陵并未立刻回应,而是起身踱步,目光在昏暗的牢房内游走,似在思索着极为棘手的难题。
“柴兄,你所求之事,关乎律法伦常,实非我一人能擅自定夺。”
他终于开口,声音在牢房内回荡,带着几分凝重。
“我等隶属为监察司,职责便是维护律法公正,若因私废公,日后如何服众?又怎能向陛下交代?”
还未等江陵的话语落下。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留着山羊胡的官员轻咳一声,开口道。
“柴郡守,你犯下通敌之罪,按律当株连九族,你夫人自然也在其中,你现才来求情,是不是太晚了些?。”
屋内,几位监察司的官员刚要嘲讽道。
一声“不过”突兀的响起。
“念在你曾经为赵郡百姓做过一些实事,且如今也坦诚交代了诸多内情,我可以将你的请求上报给陛下,至于陛下如何裁决,我等便听天由命了。”
柴荣闻言,再次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已磕出血来。
两名监察司官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
“江大人,这柴荣犯下通敌大罪,若放过其家人,恐遭人诟病,日后处置其他罪犯时,律法威严何在?”
另一人也附和道。
“大人,法如律山,切不可因一时恻隐之心,坏了规矩啊,还请三思。”
江大人停下脚步,脸色决绝,目光投向远处墙壁上摇曳的火把。
“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可诸位也是有家室之人,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人之常情,尚能如此。”
“若真出了什么罪名,我江陵担着便是,诸位可还有异议。”
众人听闻江陵镇抚使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语,一时皆沉默不语。
那两名劝谏的监察司官员面露难色,嘴唇微微开合,似还想再进言,却在触及江陵那坚定的目光后,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牢房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唯有柴荣额头伤口处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出轻微的“滴答”声。
过了片刻,年纪稍长的山羊胡官员拱手道。
“江大人高义,您向来公正严明,我等自是信得过您的决断。”
“既如此,那便如此决定吧。”
剩余的监察司官员见状,也纷纷抱拳表态。
“大人英明,我等愿听从大人安排。”
江陵微微颔,心中虽压着巨石,面上却沉稳依旧。
随着柴荣被带走的事情生后。
此时礼部衙门内,早已忙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