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缓步踏出,每一步都带着经年累月养就的威仪。
“两位大人何必因此事伤了和气?”
严士嵩抚须开口,声音像是浸在蜜里的刀刃,温润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此事早朝之后自有定夺,况且午门外喧嚣可是大忌。”
李弘彦与周明礼闻言同时一滞,前者手按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白,后者握着笏板的手抖得更甚。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忌惮地看向严士嵩,虽各自冷哼一声,却终究没再争执。
李弘彦重重一甩披风,马朔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周明礼则抿紧嘴唇,后退半步,隐入文臣队列中。
严士嵩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目光缓缓扫过太子与沈同真,最后落在沈同真的身上。
几息后,严士嵩拱了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莫要让陛下久等了。”
听此,太子赵承煜不动声色的挡在沈同真身前,姿态从容。
“严相说得是。”
镇钺门内,静鞭声再次响起,朝臣们整肃衣冠,鱼贯进入文德殿。
沈同真随太子行至殿内,抬眼便见御座上的赵濬指尖轻叩御案,只不过今日的赵濬身着明黄龙袍,腰间玉佩随呼吸轻晃,与昨日相比,好像更加疲惫。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王承恩尖细的嗓音穿透文德殿。
李弘彦率先出列,甲胄上的狮吞肩兽在大殿哗哗作响。
“启禀陛下,北边的鞑靼、瓦剌登部蠢蠢欲动,末将请命在增兵十万,镇守雁门关!”
他腰间的红绳随动作轻晃,那是出征前祭旗的吉兆,却在殿内一众文臣看来,更像是点燃战火的引信。
吏部尚书周明礼急忙跨出半步,象牙笏板举得笔直,袖口密信边缘的字迹若隐若现。
“陛下,不可,江州水患刚平,赈银尚未拨齐,此时征兵恐生民变。”
“臣恳请先固内仓,再议边事!”
“我呸,周大人,你可知那鞑靼和瓦刺已经集结了过三十万的士兵,雁门关若失,到时北边二郡你可付得起责任!”
周明礼抖着象牙笏板后退半步。
“李将军你这是危言耸听!雁门关我军已驻扎二十万有余,此时若是在强征壮丁,怕是未等外敌来犯,内患便已燎原!”
他声音颤,却仍硬着头皮转头望向御座。
“陛下圣明,当以民生为重!”
“民生?”
李弘彦冷笑,甲胄相撞声如骤雨。
“周大人府中三进宅院,地窖存粮够百姓吃三年!如今却拿流民当挡箭牌,莫不是收了鞑靼的好处?”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文臣们纷纷斥其污蔑,武将们却按刀冷笑。
周明礼脸色涨紫,笏板“啪”地击在金砖上。
“血口喷人!我周明礼两袖清风……”
他话音未落,殿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文臣武将各执一词,气氛骤然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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