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沈同真面色凝重,沉声道。
“臣欲弹劾三人,一是并州府周巡周统领,二是御史台张世安张大人也,三则是严相之子严明灏。”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炸开了锅,周巡和张世安更是脸色大变纷纷看向了前头的严相。
不待众人反应,沈同真接着说道。
“周统领任内十年,每月收受并州盐商‘例银’二百两,累计达二万四千两,相当于其俸禄的五十倍。
“至于张大人——”他指尖划过袖中卷宗,目光如刀扫过阶下一旁之人。
“其名下田产表面稀少,实则派管家暗中囤积土地,强征民夫烧制青瓷贩卖,去年竟用灾银购得官窑七成黏土,致使太原府三万饥民以观音土充饥!”
“至于严相之子严明灏则更加罪大恶极,他强占李家绸缎庄,霸占人妻后逼良为娼,其手断狠辣令人指”
此言如巨石投湖,文德殿内顿时响起了阵阵咒骂之声。
周巡踉跄着扶住身旁武将,腰间玉带突然崩断,金镶玉銙散落一地,恰似他此刻碎成齑粉的肝胆。
张世安则瘫坐在地,官服下摆渗出暗黄水渍——竟是骇得失禁。
沈同真从袖中抖出一叠文书,宣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指印。
“这便是证据,还请陛下圣裁!”
赵濬盯着地上的文书,突然想起张世安上月呈递的《请赈疏》,里头写着“百姓饫甘餍肥,生活熙皞平和”,此刻只觉字字刺目。
“周巡,张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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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濬的声音像冬日冰河。
“沈千户说的可对,你们可知罪?”
周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随着剧烈颤抖的身躯晃个不停。
“陛下明鉴!臣一时昏了头,才干出如此之事!求陛下看在臣多年鞍前马后份上,饶臣一命!”
张世安则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声音断断续续。
“这么说,沈千户说的都是真的了,好啊,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来人啊,将周巡、张世安押入天牢!即日起抄没两家府邸,若有私藏违禁之物,罪加一等!”
殿外甲胄声响,两队金吾卫如狼似虎闯入,将二人拖出殿外。
周巡挣扎间扯住严士嵩衣角,却被严相不着痕迹地一脚踢开,跌在青砖上咳出鲜血。
也就在此时,赵濬目光猛然转向严士嵩。
帝王指尖叩击御案,声音陡然压低。
“严相,你之子严明灏牵涉多桩命案,你身为相国,不应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严士嵩闻言,身形微震,随即深深一躬到地,银垂落遮住面上神色。
“陛下明察,逆子严明灏素来顽劣,老臣公务繁忙疏于管教,不想他竟闯出这等滔天大祸……”
他声音微颤,却在抬头时,目光与沈同真相撞——后者袖中绣春刀的寒芒,正映出他瞳孔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而且等微臣知道时,逆子早已被沈千户亲自处决,不知陛下,看在灏儿已经身死的份上,此事是否可就此作罢?”
赵濬冷笑一声。
“严相,你倒会为自己开脱,你管教不严,致使其子犯下如此恶行,你难辞其咎。”
“不过念在罪魁祸已伏诛,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今后,你要严肃家风,若是在听见严府出现此类事情,可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严士嵩额角冷汗滚落,却仍保持着长揖的姿势。
“陛下仁德如天,老臣必当紧闭府门,痛加整改。”
“严相能痛改前非便好。”
沈同真打破沉默,指尖抚过腰间令牌。
“不过律法森严,沈某也是奉命查案,还望严二公子之事,严相勿怪……”
他故意顿住,目光扫过严士嵩颤抖的指尖。
“即便严相不知情,也恐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所以。”
听此,严世嵩难看的脸上冷笑了几声。
“那就呈千户之言了,严某自当严肃家规,不负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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