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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破与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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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微微颔，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他丹田内那方初生的灵田。“百丈灵田，五行初定，灵泉自生。根基打得不错，比你那煞气缠身的剑婴，更近大道。”

剑尊心中凛然。太玄一眼就看穿了他灵田的底细。他尝试着，如同调动过去剑元一般，意念微动，引导起体内那微弱的心经灵力。

奇妙的事情生了。

那丝灵力运转起来，圆转如意，如臂指使，顺畅得乎想象！仿佛它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非像过去剑元那样，是需要小心驾驭的、充满棱角的利器。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灵力与周身天地灵气之间的亲和度极高，调动之时，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阻碍。

“这灵力……”他摊开手掌，一丝微不可见的、温和的白光在指尖萦绕，“似乎与这天地，更为契合。”

“剑道刚猛，一往无前，是‘破’之道。而天地运转，生养万物，是‘生’之道。你过去是以‘破’之力，强行在天地间攫取，自然隔阂重重。如今你灵田初成，自身便是一方小天地雏形，内外交感，如同水滴归海，自然更为亲和。”太玄淡淡解释道。

剑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根本性的不同！

但紧接着，一股更加深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感受着自己体内那百丈方圆的、需要小心翼翼维持的灵田空间，再回想起当日在大殿之中，惊鸿一瞥感受到的、太玄体内那仿佛无边无际、蕴藏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恢弘世界……

云泥之别！

不，甚至比云泥之别还要巨大！他那百丈灵田，在太玄那方世界面前，恐怕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是微尘与宇宙的差距！

一股强烈的敬畏，以及一丝……难以避免的失落，萦绕心头。自己付出如此惨痛代价，取得的这点成就，在真正的通天大道面前，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太玄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平静道：“路需一步步走。我观你那灵田，虽只百丈，然五行均衡，灵泉品质上佳，潜力不小。勤加修炼《宽恕心经》，扩张灵田，衍化万物，未来未必不能成就一方真实世界。切莫好高骛远，亦不可妄自菲薄。”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敲散了剑尊心头那点阴霾。

是啊！路要一步步走！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前所未有的通天之路，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风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与太玄的差距巨大又如何？那正是他未来需要追赶、需要越的目标！五十年的时间，对他而言不过一次闭关的时间罢了，紧迫，但希望已在手中！

心态，在这一刻彻底转变。

从过去那个站在此界顶端、前路已绝的元婴剑尊，真正转变为了一个道途初开、对未来充满渴望与拼搏之心的……求道者！

他再次看向太玄，眼神已然不同，充满了坚定与斗志：“晚辈明白。前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

太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不再多言，身影缓缓消散，如同从未出现过。

石室内，又只剩下剑尊一人。

他独立良久，忽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是自嘲，又似是释然。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苍老的手掌，意念再动。这一次，他没有调动那温和的心经灵力，而是尝试着，去沟通灵田空间内，那刚刚衍化出的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白金锐气，那是金行的雏形。

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锋锐之意，在他指尖凝聚。虽然微弱得连一张纸都无法划破，但那感觉，却与他过去的剑意，有着本质的不同。它不再是无根之萍，而是源于他自身世界的、带着勃勃生机的锐利！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石室墙壁，轻轻一“划”。

没有剑气，没有声响。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

路，就在脚下。

他迈开脚步，虽然依旧虚浮，却异常坚定地，向着石室外，那片真实的天地走去。

夕阳的余晖，透过洞府的开窗，恰好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那苍老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新生，始于微末，却通向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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