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渊连忙打开窗,散散室内的气。
“抱歉,我……我刚刚心情确实不怎么样,没考虑到你会过来。”
温禾砚:“我没怪你抽烟。”
齐云渊拍了拍衣服,他岔开话题:“小砚今天有空过来,是有事和我商量吗?”
“本来想跟云渊哥商量,但看云渊哥心情不好,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
齐云渊低头闻自己身上是否还有烟味儿,等味散了点他才紧巴巴地凑上去,“你可以直接说,就算心情再怎么差,见到小砚来找我,也该顺畅了。”
温禾砚要说的自然跟工作分不开,经过秘书的密语,他多少不想跟齐云渊谈论下去,至于他为什么还要上来……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行为。
像是齐云渊这个人,引领着他走进来。
“没事的,我们改天再说。”温禾砚主动踮脚亲吻对方的脸颊,“我想以你的心情为重,毕竟你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没有左膀右臂,我要是像别人一样把压力强加于你,我就不是合格的恋人。”
像段凛让说的那样,不论结果如何,不论是火海还是深渊,只要是温禾砚布下的局,情意绵绵的几句话就能让他舍弃一切,奋不顾身奔向温禾砚。
他不会对爱情有所亵渎,但因爱情失去了所有。
齐云渊推着温禾砚来到董事长座位上坐好,给他捏捏肩,“小砚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只有小砚会心疼我。”
温禾砚用头抵在他的手臂处,“云渊哥呢?”
“什么?”
“我这么心疼你,云渊哥会讨厌我吗?会不会因为我不够身份站在你身边,就弃我而去。”
“……”齐云渊耐心解释,“抛弃你,这种事我做不到,我会为你所用一辈子的。”
温禾砚垂眸浅笑,没有任何威胁意味,单纯得紧。
既然为他所用。
为什么要通过第三方去窥探他?
这是不忠,是背叛。
看似甜言蜜语,实际上温禾砚觉得恶心。
齐云渊问他,“小砚呢?会对我隐瞒事情吗?”
温禾砚保持着笑,“云渊哥认为我会做那种事?”
“我认为的,当然是不会了。”齐云渊说得很淡然,“除了父亲,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现在父亲离开了我,我不想连你也抛弃我。”
温禾砚的心跳得飞快。
如果从一开始无法训乖一条狗,那么这条狗就很有可能走上旁门左道。
显而易见,温禾砚的狗,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温禾砚反手环过齐云渊的后颈,与齐云渊深切的对视:
“是死,我们共死;是活,我们共生。抛弃你,你就把我碎尸万段吧?嗯?好吗?”
“……”齐云渊吮吸着他的体香,是相识时就令他迷恋的味道。
他爱得深,到最后连他的爱人是什么样的底色,他始终不太清楚。
“好,谢谢小砚。”
而温禾砚说的话,既违背了他的原则,又是一种对爱的顺从。
温禾砚不屑于对任何东西屈服。
这是第一次,把誓言说得那么肃重。
温禾砚说:“不是谢谢你,云渊哥,我爱你。”
齐云渊愣了半分,那么分得清孰对孰错有什么用?
父亲的死跟温禾砚有关有什么用?
所有人背道而驰,跟他齐云渊有什么关系么?
齐云渊扬起嘴角,有点难言,无数次默念着那四个字,才缓缓出口:“我也爱你。”
秘书照样去查了。
但他必须听着温禾砚的指令,原本觉得温禾砚会对齐云渊隐瞒,然后指使他这个做秘书的去伪造一份假的信息。
结果是温禾砚亲口吩咐,把那些他做过的事情,全部对齐云渊公开。
准备好万全的资料,温禾砚事先看了一遍资料,上面书写他的一桩桩一件件坏事,温禾砚满意的合上文件,“不用急着交给他,通知代号云,让他动手吧。”
“好的。”
温禾砚猜到了是段凛让在其中蹚浑水。
次次坏他的事,温禾砚只想借着处理温期的借口,也给段凛让一个惩罚。
温禾砚攥紧中指上戴的一枚钻戒,是齐云渊前不久才送他的生日礼物。
不是求婚,就单单是个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