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细致的商讨,我们最终敲定了合作细节,签了一份简单的协议。陈经理爽快地当场支付了一部分定金。
拿着那叠厚厚的定金,送走陈经理后,我和婆婆在店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成功了!闺女!咱们成功了!”王秀兰眼眶都有些湿润。这不仅是一笔生意,更是对我们能力的认可,是对我们艰难挣扎后新生活的巨大肯定。
“妈,接下来有的忙了!”我笑着,心里充满了干劲儿。
说干就干。我们立刻行动起来。婆婆负责采购大批量的布料和辅料,我则连夜赶工,画出更详细的分解图样和工艺要求,确保外包出去的工序标准统一。
然后,我们开始物色人选。婆婆对村里人的品性和手艺了如指掌,很快就确定了五六个手脚麻利、口碑好的妇女。她亲自上门去谈,按件计酬,工钱给得比她们干农活或者零散缝补要划算得多,几个妇人都很高兴地答应了。
为了保证质量,我们规定,所有外包的部件完成后,必须拿回来由我们统一验收,合格的才结算工钱,不合格的返工或者扣钱。
小小的裁缝铺,瞬间变成了一个忙碌的“生产指挥中心”。每天都有妇人来领布料和线,交回半成品。我和婆婆则忙着验收、进行核心的绣花和最后的整合组装。
店里依旧开门营业,但重心明显转移了。
忙碌冲淡了周建军事件带来的阴影,我们都全身心投入到了这桩新事业中。看着成品一件件积累起来,想象着它们即将出现在省城的市场上,那种成就感无以言表。
然而,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地赶制第一批试订单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来的是苏小曼的母亲。
一个穿着陈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眉眼间与苏小曼有几分相似、却带着浓重愁苦和卑微神色的中年妇女。她提着一个旧布包,站在我们店门口,怯生生地不敢进来。
“请问……哪位是林晚秋同志?”她小声问道,眼神躲闪。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苏小曼的母亲,她来干什么?
王秀兰也看到了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门口,语气算不上客气:“我是她婆婆,你有什么事?”
苏母看到王秀兰,身体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带着哭腔说道:“大姐,林同志,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小曼吧!”
救苏小曼?
我和婆婆都愣住了。
她不是跟周建军一起跑了吗?难道……她也出事了?
王秀兰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冰冷:“你女儿跟我们非亲非故,她出事,找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凭什么救她?”
苏母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我们店门口!
“大姐!林同志!我知道小曼对不起你们!她糊涂!她该死!可……可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苏母哭得撕心裂肺,“她和那个周建军跑到南边,没多久就……就闹翻了!周建军不是人,打她,还逼她去……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赚钱!小曼不肯,就跑了出来,现在一个人病倒在那边的一个小旅馆里,身无分文,连口饭都吃不上……旅馆老板说,再不给钱,就要把她赶出去了……求求你们,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救救她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说着,她竟然真的就要磕下头去!
店外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指指点点。
我和婆婆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懵了。
苏小曼和周建军闹翻了?还被逼良为娼?现在重病缠身,流落异乡?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我们一时都无法分辨真假。
王秀兰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地痛哭的苏母,又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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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强行把苏母拉了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你别在这儿哭!进来说话!”
她一把将苏母拉进了店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店门,隔绝了外面所有探究的目光。
店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女人,以及苏母那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泣声。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苏母,又看看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的婆婆,心里乱成一团。
救,还是不救?
这个曾经处心积虑算计我们、破坏我们家庭的女人,如今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婆婆会怎么做?
而我们一旦插手,又会给刚刚步入正轨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数?
第二十章:艰难的抉择
店里,苏母的哭声压抑而绝望,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缠绕在人心上。
王秀兰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波澜。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苏小曼,这个差点毁了她儿子、毁了她们这个家的“狐狸精”。可眼下,苏小曼母亲的哭诉,又让她无法完全硬起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