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头脑灵活,若是认真学手艺,不说三个月,半年后转正应当不成问题。
一旦转正,每月工资就有二十七块钱,养活一家老小还能有些富余。
阎家男丁不少,阎解成底下还有阎解放和阎解旷两个弟弟。
阎解旷年纪尚小,阎解放却已与林建国差不多大,正在读中专,再过两年也能参加工作了。
这么看来,阎家往后的日子还是挺有盼头的。
只可惜人心不足,总有人不踏实过日子,偏要弄些不着边际的事。
对于阎家的遭遇,林建国并不同情,他只觉得那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要不是看阎阜贵丢了工作,一家人真要过不下去,他也不会伸手帮忙。
林建国回到小院时,黄洋已经带着鱼离开了,还留下了二十块钱和几张日用品票。
刘梅把钱票递给林建国,说:“那人执意要留下,我说让他当面交给你,他等不及,放下就走了。”
林建国没接,说道:“婶子,这钱您收着吧。
过两天我去回收站看看有没有车轱辘,弄个轮椅回来。
等秋凉了,您带奶奶上街转转,商店里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就买些回来。”
刘梅听他这么说,也不推辞,利落地把钱收了起来。
一家人之间,账算得太清楚反而生分。
刘梅又提起:“那人还瞧见你养的那只狍子,本想一并带走,我说这是你特意留着养的,而且它可能怀了小狍子,他才作罢。”
那只狍子是林建国大哥送来的,本来只打算养两天。
谁知这傻狍子一点都不怕人,起初还拴着绳子,后来绳子断了它也不跑。
饿了就啃院子里的草,找不到就追着刘梅和老太太“呦呦”
地要吃的。
现在刘梅和老太太都挺喜欢它,几乎当成宠物养了。
至于怀孕,是她们看狍子肚子变大、乳房也微微隆起才猜的。
林建国就说:“它不跑就继续养着吧。
婶子,您让院里孩子们去割点草回来,我们拿水果糖换,也给他们找点事做。”
“没问题,这事儿我明白,几块糖而已,院里的孩子们一定高兴。”
刘梅也同意这个主意。
“前院刚才怎么了?我听见人说前院挺热闹的。”
刘梅又问起阎阜贵和许正豪在前院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阎阜贵怎么想的。”
林建国就把前院的事,挑自己知道的,讲给老太太和刘梅听。
“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老太太听完也一阵无语,随口评判了一句。
“您说得对,咱们啊,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林建国跟着劝慰道。
“你怎么又来了?”
林建国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至少在二十五岁之前,他没打算结婚。
这个年纪是他仔细考虑过的。
他现在才十六周岁,到了三年后那场来临时,也才十九岁,连二十都不到。
等到二十五岁,也过去一半,各方面也会渐渐缓和。
毕竟风头最猛的,往往是开始那几年。
娄小娥却直直地看着林建国年轻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和娇憨:“我进了你们轧钢厂的秘书组,现在也是轧钢厂的工人了。”
林建国没想到娄小娥会进轧钢厂工作。
其实,她不来工作才更让人意外。
剧里的娄小娥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这一点他之前还挺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