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一反常态,反倒让她心生疑窦。
她想了想,又问:“羽妹妹,你也要去吗?”
洛羽低眉敛目,轻声道:“佛经还没抄完,不好推脱。老太太那边,明日就要查功课了。”
魏凌萱没强求,便和苏晚渺一块出门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车里静悄悄的,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魏凌萱一直盯着苏晚渺看,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苏晚渺被瞧得心里毛,坐立不安,低头瞧了瞧衣裳。
“姐姐,我这身……哪里不对?”
她下意识抚了抚衣领,又抬手摸了摸髻。
魏凌萱比在沈府时安静太多了。
望着苏晚渺那双干净的眼睛,她心头像压了块石头。
好半天,她才缓缓开口。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比三年前瘦了好多。”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
“照顾阿渊,一定很累吧?”
苏晚渺一怔,指尖微微一颤。
“姐姐……是听那些闲话了?”
魏凌萱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外面传得满城风雨,我又不是聋子。茶楼酒肆都在说,沈家少爷病得半死,是靠一个丫头日夜守着才活下来的;还说你与他不清不楚,早早就住进了书房隔壁……”
她说着,忽然停住,咬了咬唇。
“可我知道你,从小守礼,懂事,哪会是那种人?”
她抬眼盯着苏晚渺。
“什么叫不清不楚就跟着阿渊?那些流言,不过是把照顾病人的碰触,硬扯成别的罢了。”
她冷笑一声,随即又软下声音。
“你们是兄妹啊。”
“你们是兄妹啊。你五岁进沈家那会儿,我就在旁边。你还记得吗?那天雪下得大,你穿一身红袄,冻得小脸青,我抱着你往暖阁走,你一直抖。阿渊那时还捏你脸,说你是粉团子,可爱得不行。”
“他还跟我说,终于有个妹妹了,以后一定护着你。他当时才八岁,话里却认真得很。”
“他知道你爹走得早,你小小年纪就学会藏心事,不敢惹麻烦,从不撒娇,也不贪嘴。”
魏凌萱望着苏晚渺,眼中泛起水光。
“他心疼你,见着好东西,第一反应就是给你留着。哪怕是一块糖、一支花,都要藏起来,等你去了才拿出来。”
“他病倒了,别人都怕染上,躲得远远的。只有你,守在他床边,端汤送药,洗衣擦汗,这有错吗?错的,是那些人。总把男女之间,想得那么龌龊。”
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喃喃说出口的。
她从小看着苏晚渺长大。
沈清渊多看重她,魏凌萱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