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香港中环的街道才刚刚苏醒,而位于皇后大道中的国际拍卖行亚洲总部却已灯火通明。林朝阳与张建国在霍启文的陪同下,径直走入这座气势恢宏的玻璃幕墙大厦。
“金先生正在会议室等候。”前台小姐显然早已接到通知,恭敬地引领他们走向专用电梯。
电梯内,霍启文低声道:“金世昌,国际拍卖行亚洲区总裁,香港艺术交易界的实权人物。此人极为谨慎,但从不为任何一方完全效忠。”
林朝阳微微颔,整理了一下领带。今天他换上了一套深灰色西装,恢复了林朝阳的本色,而非安东尼奥·陈的伪装。
会议室门打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头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起身相迎。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带职业性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
“林先生,久仰大名。”金世昌伸出手,语气不卑不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林朝阳与他握手:“金总客气了。想必您已经知道我今天的来意。”
三人落座,侍者端上茶点后悄然退出,会议室门被轻轻关上。
金世昌开门见山:“林先生是为了今晚‘海神号’的拍卖规则而来吧?”
“正是。”林朝阳从张建国手中接过一份文件,“贵行作为国际顶尖拍卖机构,一向以公正、透明着称。但这次‘海神号’的规则设置,似乎有违这一原则。”
金世昌的笑容略微僵硬:“这次是特别专场,规则自然与常规拍卖不同。”
“特别到连基本的公平竞价原则都可以放弃吗?”林朝阳直视对方,“据我所知,参会者中至少有五人存在明显的关联关系。这样的安排,恐怕已经违反了拍卖行业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金世昌的脸色微变:“林先生,这种指控相当严重。”
“我有证据。”林朝阳示意张建国打开平板电脑,“开曼的‘长风基金’与列支敦士登的‘阿尔卑斯信托’,虽然注册地不同,但实际控制人均为朱庇特的代理人。这一点,金总不会不知道吧?”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金世昌端起茶杯,手指微微颤抖。
“拍卖行的百年信誉,不是靠这种手段建立的。”林朝阳乘胜追击,“如果这件事曝光,贵行损失的将不仅是亚洲市场,而是全球收藏家的信任。”
金世昌放下茶杯,长叹一声:“林先生,您应该明白,我们也有难处。朱庇特在艺术品市场的影响力”
“所以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林朝阳语气稍缓,“我是来提供解决方案的。”
他向前倾身,声音压低但极具分量:“朝阳集团每年在艺术品交易上的投入,金总应该有所耳闻。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未来我们的所有艺术品交易,都可以优先考虑贵行。”
张建国适时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朝阳集团近五年在艺术品市场的交易记录,年均交易额过三亿美元。”
金世昌翻阅着文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数字远他的预期。
“而且,”林朝阳继续道,“我们正在筹备的‘朝阳艺术基金会’,需要一个国际顶级的合作伙伴。这个基金会每年的采购预算,预计在五亿美元左右。”
金世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诱惑太大了。作为拍卖行亚洲区总裁,如果能拿下这个大客户,他的职业生涯将到达新的高峰。
“林先生,您的条件很诱人。”他沉吟道,“但‘海神号’的规则是朱庇特亲自制定的,要修改恐怕”
“不需要大改,只需要几个小小的调整。”林朝阳知道对方已经动心,“第一,资金验资方式需要更灵活。实时冻结全部资金的做法,对真正的大客户是一种侮辱。”
金世昌皱眉:“这是为了防止恶意竞拍”
“朝阳集团的资信等级,难道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吗?”林朝阳反问,“我们可以提供银行保函,但资金必须保持流动性。”
见金世昌仍在犹豫,林朝阳抛出第二个条件:“第二,我需要带一名助理入场。作为集团董事长,这应该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金世昌面露难色,“朱庇特明确要求,每位竞拍者只能单独入场。”
“那就不是合作的态度了。”林朝阳作势要起身,“看来我们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
“请等一下!”金世昌急忙阻止,“让我试着沟通一下。”
他走出会议室,显然是去打电话请示。张建国趁机低声道:“林总,他会妥协吗?”
“他必须妥协。”林朝阳自信地说,“五亿美元的年交易额,对任何拍卖行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十五分钟后,金世昌回到会议室,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林先生,我们达成了有限度的妥协。”他擦了擦汗,“资金方面,您可以提供银行保函,不需要全额冻结,但需要预存百分之二十的保证金。”
林朝阳点头:“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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