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太糙。”她将残符塞进包里,“但思路很熟,像是照着某本秘籍临摹的,少了点神韵。”
阿星站起身走到台边:“所以……我们白打了?”
“没白打。”她跳下台,拍去裤上的灰尘,“至少知道他们急了。连环局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只会加码。”
她走向墙角,凝视那堆灰烬。符纸尚未燃尽,依稀可见是用廉价牛皮纸裁成,最普通的那种,五毛钱一张。
“钱百通出钱,请了个半吊子。”她冷笑,“也就敢弄这种拼凑玩意儿。”
阿星挠头:“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等他们再摆一次?”
沈无惑望向厂房深处。
那里更加幽暗,机械层层堆叠,形如废铁山峦。但她破阵之际,曾瞥见其中闪过一道红光,转瞬即逝。
像有人在接收信号。
“走。”她说,“去会会那个躲在后面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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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跟上:“你还剩几张符?”
“三张。”她摸了摸背包,“一张镇煞,一张驱邪,还有一张……我自己画的,没试过。”
“那你留着保命。”阿星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符,“我这儿还有一张,刚在路上画的。”
沈无惑瞥了一眼:“你画的?能用吗?”
“不知道。”他笑了笑,“但刚才那张都能炸,说明我运气还不算差。”
她轻哼一声:“行吧,算你有点进步。”
两人贴着墙往里走。地面愈潮湿,踩上去有些黏腻。四周尽是废弃机械,有的倾倒,有的倚墙而立,排列方式隐隐透出刻意。
“这些位置……是不是有点怪?”阿星压低声音。
“不只是怪。”沈无惑停下脚步,“是阵型。这是‘困龙局’的变种,意图引人深入,慢慢耗死。”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进来了?”
“早就进来了。”她往前一指,“你看前面那个铁架子,三层横梁,中间空着——那就是‘锁魂桩’的位置。”
阿星头皮麻:“那我们还往前走?”
“不然呢?”她抬脚就走,“难不成回去贴广告,写‘今天没破成,下次再来’?”
阿星赶紧跟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能不能绕一下?”
“绕不了。”她回头看他,“后面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阿星回头一看,方才经过的通道塌陷了一截,几根钢梁横亘其间,彻底封死。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问我剩几张符的时候。”她继续前行,“他们等我们现阵眼被破,才动手。”
阿星咽了口唾沫:“所以……这是调虎离山?先把我们引到前面,再断后路?”
“差不多。”她语气平静,“但他们忘了件事。”
“什么事?”
“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回头。”
说话间,二人已至铁架子前。三层横梁各挂着一条红布,下方系着铜钱,随风轻晃。风吹过,铜钱相碰,出细碎声响。
沈无惑伸手触碰其中一条红布。
布料崭新,毫无积尘,像是近日才挂上。
“有人常来。”她说。
阿星盯着架子中央的空地:“下面……会不会藏着什么?”
沈无惑蹲下,用手电照亮地面。表面平整,但中央有一圈浅痕,似被某种物件反复摩擦所致。
她取出罗盘置于其上。
指针猛然偏转,直指地下。
“下面有东西。”她站起身,“还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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