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茴枝没由来的一慌。
这时,贺流景手里的酒壶忽然朝她砸了过来,正砸在她的胃上。
纪茴枝‘嗷呜’一声疼得醒了过来。
她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
不愧是令人讨厌的大魔王,在梦里都这么讨厌。
下手真狠,她醒来都还觉得胃疼。
纪茴枝迷迷糊糊的捂着胃趴了一会儿,疼痛还是没有转好的迹象,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胃疼。
是她疏忽大意了,原身从小到大经常吃冷饭、剩饭,脾胃不好,这幅身子根本经不住这么重度的辣。
贺流景在书房处理完案牍,回楼上休息,从纪茴枝门口路过,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他停下脚步,轻轻叩了叩门,“纪茴枝?”
屋子里没有回音,他推门走进去,“我进来了。”
卧室内一片漆黑,半天床上才传来一声虚弱的‘嗯’。
贺流景先走到烛台前将蜡烛点亮,然后走到床边。
他掀开床幔,纪茴枝穿着轻薄的寝裙躺在床上,露出的肌肤雪白细腻,裙摆铺展,如同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她脸色苍白的,额角冒着细密的汗,手按在胃部,疼的咬紧了下唇。
贺流景眸色微顿,拽过旁边的被子盖到她身上,遮住晃眼的白,然后才摸了摸她的额头,目光挪到她手上,“胃疼?”
纪茴枝忍着疼点了点头。
“我去叫御医。”贺流景眉心蹙紧,转身就要喊人。
纪茴枝颤抖着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咬牙摇了摇头。
行宫里人多,如果连夜叫御医,恐怕明天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吃辣吃到胃痛。
贺流景皱眉,“为何不叫御医?”
纪茴枝趴在枕头上,含糊不清说:“不想被人笑。”
何雨薇、钱紫、胡梦舒现在都在行宫内,掐指一算想看她笑话的人可真不少。
尤其是何雨薇!
她都能想象出来何雨薇如果知道这件事,笑的得有多大声。
纪茴枝看向罪魁祸,用目光指指点点。
贺流景自知理亏,去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不叫御医能行吗?”
纪茴枝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虚弱道:“死不了。”
贺流景默了下,“丢点脸也死不了。”
纪茴枝稍微缓过来一点,侧过身哼了哼,“你要是敢喊御医,明天我就收拾包袱回京。”
贺流景见她坚持,无奈在床边坐下,“银桃呢?怎么没在外屋守夜?”
纪茴枝含糊道:“我让她回屋睡的。”
其实是银桃来了月事,她就让银桃回去休息了,她又不习惯让行宫的宫女守夜,就没让人在外面守着。
贺流景看她疼得实在难受,犹豫问:“我给你揉揉?”
纪茴枝迟疑了一下,默默把手挪开。
贺流景莫名觉得她像一只摊开肚皮的小狐狸,笑了下,把手覆了上去,动作轻柔的给她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