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娘子好着呢!」仆妇抬头,讶然道:「二娘子面若桃花,可见这日子过的颇好。回头奴禀告给娘子,让娘子也高兴高兴。」
李恬脸儿一红,想到先前的胡天胡地,赶紧岔开话题,「回去告诉娘,下次送东西别那麽……明晃晃的。」
仆妇是常氏的心腹,知晓那礼物的用意,「这不是想暗示姑爷吗。娘子说了,若是身子不妥,以姑爷的本事,请几个御医来看看也不是事。」
「我知道了。」李恬无奈道。
回到卧室,蒋庆之正在看书。
「丈人太客气了。」蒋庆之放下书。
「夫君可知送了什麽?」李恬坐下,有些没好气的道,「枣子,生姜,桂圆,松子。」
「早生贵子?」
老丈人,不,这事儿老丈人干不出来。
那麽就是丈母娘的手笔。
——女婿,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要抓紧呐!
蒋庆之不怀好意的看着妻子,「要不,再努力一把?」
「御医说过,夫君在冬季要仔细休养生息,莫要……浪荡。」李恬纳闷的道:「为何依旧没消息呢?」
蒋庆之也琢磨过此事,这具身体虽说孱弱了些,但也没到那等疲不能兴的地步,反而兴趣颇浓。只是李恬顾忌他的身子骨,不肯让他由着性子来,只能一直收敛着。
午饭后蒋庆之去了书房。
先抓一把丈母娘送的松子,一边吃一边琢磨。
「鼎爷,不会是穿越时伤到了生殖系统吧?」蒋庆之问道。
「也不对,我这是魂魄穿越,不是肉身。」
「几个御医都说我肾不虚,那这是为何?」
「难道是鼎爷你的手笔?」蒋庆之觉得唯有如此才说得通。
「我是人,不是牛马。」蒋庆之怒了,「惹我毛了,大家一拍两散!」
大鼎缓缓转动着,仿佛在嘲笑蒋庆之。「娘的,若不是你,那为何成婚许久了依旧没消息?」
蒋庆之知晓,若此事是大鼎所为,此刻肃杀的气息早就来了。
若是生不出孩子,事儿就麻烦了。
蒋巨子顾不得面子,去了国公府。
「先陪哥哥喝一杯。」
老纨絝拽住老弟,几杯酒把他灌的嘴歪眼斜的,这才问事儿。
「子嗣?」朱希忠上下打量着老弟,「不虚?」
「实着呢!」蒋庆之真是不虚。
「那就是缘分未至。」朱希忠说道:「我便一个儿子,下面的兄弟无子……娘的,越是富贵,子嗣越是艰难,也不知是为何。」
好吧!
蒋庆之把事儿丢下,陪他喝了一顿,醺醺然回家,半道被宫中来人请去西苑。
「子嗣之事莫要轻忽!」道爷看着他醺醺然的模样,「弄了醒酒汤来。」
蒋庆之嘿嘿一笑,「陛下放心,臣有数。」
「当年朕也是这般想的,时光流逝,越往后越心慌。好不容易……」道爷眸中多了伤感之色,「莫要拖沓,该着急的就着手起来。」
这个时代婴儿的夭折率不低,道爷就是受害者。
「你生的俊美,不成便纳妾吧!」嘉靖帝说道。
「陛下,臣……回去就努力。」蒋庆之苦着脸应付着道爷。
这时有人来禀告,「陛下,云南那边黔国公有奏疏。」
「哦!」嘉靖帝不觉得三岁的黔国公能写奏疏,那麽不是沐朝弼便是沐巩的母亲,「谁写的?」
「看着是黔国公生母的口吻。」
嘉靖帝接过奏疏,晚些抬眸,眼中多了厉色,「召见臣子。」
蒋庆之喝了醒酒汤,乾脆也不回去了,顺带参加小朝会。
徐阶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见到蒋庆之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