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淼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子,童森也耐心地听了许久。
一直到童淼的喉咙再也承受不住,一直在低低地咳嗽的时候,童森才制止了她。
“淼淼,不着急,等嗓子完全好了,再说,如何?先吃点东西吧。”
童森叫了万氏重新送了一碗热粥进来,试了试温度之后,便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送到了童淼的嘴边。
虽然喉咙依旧火辣辣似的痛,童淼也依旧乖巧地一点一点吃完了一碗粥。
童森扶了童淼起身坐着:“刚吃完,还是不要平躺着,以免不舒服。”
他往童淼的背后塞了几个又大又柔软的枕头,又替童淼掖好了被子。
“童曦呢?”童淼突然想到了,问道。
“她安全到了,只是受了些伤,我便把她留在了你二哥那边,叫她养养伤了再说。”
“可严重?”童淼的嗓子疼得厉害,只好简短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放心,并未伤及性命。”童森将黏在妹妹脸上的头发拨弄至耳后,轻声回答道。
童淼闻言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后,万氏端了熬好的药进来,童森喂了童淼喝下了,又因为没有蜜饯或者饴糖,叫童淼苦得眼睛都睁不开。
童森将妹妹放平在榻上,又替她掖好了被子,便笑着说:“睡吧,哥哥守着你。”
童淼本就已经很累了,况且那药里又有安眠的成分,童淼几乎是刚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见妹妹睡着,童森悄悄起身,轻轻掩上了房门。
他孤身一人,拿着自己的弓箭,来到了校场。
已经是夜晚,在校场里训练的士兵已经不多,童森没有理会跟他打招呼的士兵,只是低着头调试着自己的弓弦。
他沉默着搭弓拉箭,狠狠地将箭支射了出去。
用力之大,那箭支入木三分,稳稳地扎在木桩上,只有箭羽在微微地颤动着。
他依旧一个字都没说,一箭接一箭,毫不停歇地射着靶子。
他的准头极好,每一支箭都深深地扎进了靶子里,甚至有好几支箭扎在同一处。
不过几箭的功夫,那靶子便已然断了。
他又将目标瞄准了下一块靶子,直到将箭筒里的箭支全都射完了之后,他才放下了弓,有些颓然地将弓和箭筒都卸在地上,离开了校场。
“童大人这是怎么了?这么凶?”直到童森走出去了老远,被镇住的士兵们才敢开口说话。
方才童森眼里的凶光,几乎不比童焱差。
他们一直以为童森不过是个军师一般的人物,没想到童森的武力值也不低。
“或许是因为县主受伤的事情吧。”一人淡淡地说道。
“若我有个贴心乖巧的妹妹,因为我的疏忽,让她受了那样重的伤,我也会难受得恨不得杀光那些人的。”
士兵们都想起来那日童淼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