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浩戈吭哧半天:“就没有同学能来拉老师一把么?”
同学们急忙围拢上来。
“小秦老板慢点,伤着哪了?”
“尤老师快起来,用不用给您叫个救护车?”
“唔,请问您是哪一位?你头呢?”
“……”
万籁俱静过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白校长这会儿才知道玄易的学生们叫唤起来比普通人更响亮——这些年的体能没白练,一个比一个气长。
没头那位直挺挺立起来。
学生后撤。
好大一片空地上就只剩下没头这位和被学生抛弃又坐地上的尤老师,以及唯一对尤老师不离不弃的秦悠。
尤浩戈:“谁会说本地语言,跟它喊话让它投降。”
白校长叽里呱啦说了好长一段话。
没头那位无动于衷,甚至还向学生所在方向前进了两步。
学生在墙壁上贴成了一长串,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白校长厉声吼了几句,听语气也知道是警告对方不要乱来。
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固执前行。
秦悠:“要不要先把人家的脑袋安回去再谈?”
学生们下意识低头找头,然后就被躲在他们脚边那颗血葫芦一样的脑袋吓到原地起飞。
白校长快把自己鼻梁捏断了。
没头那位有了头,对白校长的再次喊话总算有反应了。
白校长说他们知道了别墅里曾经上演的悲剧,愿意送它一程,从此不必再在这荒山古堡里游荡。
尤浩戈戳戳秦悠:“白老头这话说得,很有伪君子的风范啊。”
秦悠难得赞同尤老师的揶揄。
一个在古堡里游荡了百余年的亡人,对再世为人不会有多大兴趣了。
尤其这位做人时最刻骨铭心的必是被屠戮的无奈与痛苦。
哪有做鬼时的称王称霸唯我独尊来得舒爽。
有头那位歪头沉思。
尤浩戈真想帮忙托一把,免得那不怎么结实的脑袋再掉下来。
白校长放缓语气,念诵了一段超度时常用的口诀。
对方也不知听懂没有,充血的眼瞳里满是呆滞。
白校长踏步向前,双手背在身后偷偷掐诀。
他看出对方魂魄被困在体内,魂魄不得安宁,尸身也消停不了。
若是将其魂魄暂时收走,尸身便不足为惧了。
当白校长与那死人近距离面对面,贴墙的学生全都惊呼起来。
一楼走廊的另一端又出现一具摇摇晃晃的尸身。
尤浩戈从地上爬起来,腿脚那叫一个利索。
他快步迎着那尸身走去,将它拦在人群之外。
那“人”双目泣血,周身散发浓浓阴怨之气,却独独不凶。
尤浩戈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