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不说过得多好,只一点,想要活下去。
有了生活来源,吃住不成问题,闹事的便少了,将精力投入到赚取家用中。
寻常除了种地,他们很少有进项的渠道,镇上的工人均有定数,去了也难找到活。
谢晏安将得来的消息告知舒浅,舒浅不说忧国忧民,可也为之高兴起来。
“还得是多亏了夫人良计。”谢晏安道。
那日回府,谢晏安带回了好几个箱子的赏赐。里面金银丶布匹丶头面,赏赐给女儿家的东西几乎都全了。
舒浅没当真,这样的话若真往心里去,怕是免不得失了分寸。
这麽些年舒浅都过来了,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两难。
谢晏安并不知她心中所想,与京中夫人来往自然是需要谨言慎行,可他并不会在京中久留,回了江南,无需在意这些繁复礼节。
他没和舒浅言明,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时日仍长,恐生变数。
京中繁荣依旧,圣上舒心,各府迟来的宴席邀帖接踵而至。兴起时,谢晏安同样会出府游玩。
他本不是喜静的性子,在江南,亭台楼阁游船赏景,没有他不曾踏足的土地。
舒浅时不时会恍惚,谢晏安前後性格迥异,总怀疑是不同的两个人。
可她心知,并非如此,不过是性情使然。
愁云遍布不影响京中人的生活,生意同样如火如荼。
胭脂铺子进来的t寻常水粉已然销售一空,重新开业。口脂丶润手霜和肥皂已卖了一段时日,反响着实不错。
舒浅看着近一月的账册,盈馀颇丰。
开始是寻常的姑娘看着颜色新奇,买着玩,之後用得好,又买了另两样商品回去,选了许多不同的颜色。
前几日舒浅想起口脂色系缺了粉色,又花费几日琢磨出来了。
时下口脂多用花卉调色,花色丰富,口脂颜色单一不过是所知的颜色少。而现代单是一个红色,便能调出几十上百种。
她只需多尝试,便能将差不多的颜色调制出来。
胭脂铺子一开始只有寻常百姓会进入铺子购买,後有官员小姐于市井偶见,便也尝试着用了。
出一趟门赴宴,口脂店铺一经传开,惹来不少仆妇前去购买。
有姑娘结伴亲自前来选购的,看着价格觉得过于廉价,特意向管事求证。
管事保证用料安全她们不会轻信,可若说是京中哪家的産业,那存疑便散了。
京中往来关系脉络交杂,不会有人因小失大,得罪这些个大家夫人小姐。
因着这事,管事来报时,提议是否用瓷盒与玉盒定制一批口脂。
百姓选用木盒是为实惠,可那些个门第自持身份者,虽喜其色泽丰富,却谈不上多喜欢,盖因过于廉价,不匹配。
舒浅一听,应了。
她本意做的百姓的生意,可若有钱财送上门,她自不会推却。
店铺生意极好,管事每日都是乐呵呵的笑脸,得她应允,高兴地拱手退下了。
这三样足够贩卖,不是多贵重的物品,不招人眼,舒浅没有研究其他物品的打算。
唔,也许可以再做个牙刷出来。
这时候是有刷子的,却从未有人设想过用在牙齿清洁上,她做出来,主要是为了便利自己。
现在的刷牙方式,她总觉着不够干净。
嫁人後不久她琢磨过这个,但牙刷需要木匠工艺,她不便找人定做,自己没有那个手艺,便搁置了下来。
其实真要这麽想,她想做的东西多了,便民的东西哪一样都比如今用着习惯。
暂时还是不折腾了,她自觉已经够惹眼。若非谢晏安帮着掩盖,不出半天,就能有人查到她身上。
谢晏安的父亲是商人,舒浅一直记着,书信时将方子寄了一份过去。待江南等地广泛使用,她的嫌疑便可以洗清了。
因着此事,舒浅和江南的书信频繁起来,与这两位未曾见过面的公公婆婆,也不再是只闻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