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太学乃清净之地,育才之所,岂能效仿商贾,行那锱铢必较之事?
这成何体统!”
士农工商的严格,都是写在典籍里面的。
他们这些学文之人,连学业田都要雇人耕种,怎么会去做生意。
而且……
郭恩看着张永春,眉目中隐藏着一丝无奈。
他们哪有会做生意的人啊!
太学内虽然都是学子,可是学子和官可是两个概念。
官员们精通巧立名目,吃拿卡要,左手倒右手。
但是学子们不会啊!
“山长误会了!”
张永春连忙解释。
“晚生并非要让太学真的去开店经商。
也无需山长与诸位先生费心半分。
只需您允许晚生,调用太学内的一些‘无用之物’即可。”
“无用之物?”
郭恩疑惑地看着他。
“我太学有何无用之物可供你调用生财?”
说着,老登还自嘲的笑了笑。
“若是真说无用之物,那就只有这一学校的书生了。
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哈哈哈。”
看着这老头笑的嘻嘻哈哈的,张永春心说你肯定活得长。
能拿自己打哈哈,这个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先生谬矣!
我说的是比如…”
张永春目光扫过山长案头那些写满批注后又废弃的稿纸,以及窗外偶尔走过的学子,伸手指着道:
“比如,山长与各位先生批阅废弃的草稿、课业底稿;
又比如,太学文库中那些重复或无甚价值的普通抄本;
甚至…可以定期征集学子们的优秀课业、诗词歌赋、读书心得等等。”
“这些废纸旧文,有何价值?”
郭恩闻言一愣,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这些东西,对太学来说确实还真是废纸。
因为太学每天要生产出的底稿有的是,多的都数不胜数。
根本用不过来。
而张永春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山长若信得过晚生,便请给我十日时间。
十日之内,晚生必能用这些您眼中的‘废纸堆’,为您变出不少于五千贯的钱资!
而且,保证绝不会辱没太学文风,反而能让太学清名更加显扬,文风之盛,立于天下诸校之巅!”
郭恩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自信满满、目光灼灼的样子,又想起叶逸之那“人不错,可用之”的六字评语,不由得失笑摇头。
到底是少年心性啊,就跟自己当初带大家伙做生意一样。
他坐回案后,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罢了罢了,老夫又不是垂髫稚子,与你打什么赌。那些废稿旧纸,堆在库中也确是占地方。
你若有心,便自行派人去处理吧。
能变出什么花样来,老夫…拭目以待。”
这便算是默许了。张永春心中大喜,立刻深深一揖:“谢山长!晚生定不负所托!”
说着,他直起身来,眼睛都冒光了。
这么一座大金矿,就摆在自己面前。
此时,已经钻进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