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话音落下,如同火堆上的一泡热尿,兜头浇在了李东涯、陈掌柜、朱掌柜三人火热的心头。
仨人脸上的得意、猖狂、戏谑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迅速蔓延开来的恐慌。
看着就跟掰钢化膜掰失败了一样。
“你……你说什么?!”
李东涯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他指着张永春,又指了指门外那两辆满载铜钱的牛车,舌头都有些打结。
“用铜钱……兑银子?!还按半贯民钱兑一两?!
张永春!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们不兑!绝对不兑!”
“不兑?”
张永春脸上的面容更加严肃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展开那张墨迹血印未干的黄绫契书,轻轻展开,用手指点着上面清晰的条款和三个刺目的血手印。
“现在,可由不得你们了!”
他目光如激光炮般扫过三人:
“这契书上,白纸黑字,签的是你们的大名,按的是你们的热血指印!
这上每一条、每一款,都是你们亲自同意过后,方才亲手画押!
一条条,皆是朱印黑字,铁证如山!
你们若是敢矢口否认,行狡辩之事,我张永春,也不介意奉陪到底,与你们对簿公堂!
看看这大周的律法,容不容得下尔等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徒!”
他这话一出,仨人顿时心里就是一哆嗦。
那么说他们敢跟张永春打官司么。
他们敢个屁啊。
他们之所以刚才敢仗势欺人,最主要还是认定了这买卖是稳赚不赔,因此主家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到最后肯定会拉他们一把。
而现在这明显是给主家惹上麻烦了。
到时候要是真和张永春对簿公堂,那主家肯定会直接把他们仨跟用完的冈本一样,扔出去了事。
因为他们三个也是这么对待手下人的。
顿时,仨人猛地一个哆嗦。
不行,这事不能认!
陈掌柜脸色铁青,上前一步,色厉内荏地低吼道:
“张将军!
你……你莫非真要与我三人,将这梁子结死,做到底吗?!”
哎呀,你急了,你急了。
你急了,我可就笑了啊!
张永春闻言,不怒反笑。